「稍等。」晏豎爾叫住飛鳥,「看到鑰匙了沒。」
「鑰匙?」
飛鳥遲疑一瞬,看了眼俞會,在後者示意下掀開一角窗簾,指著屍體右手道,「手裡有東西,但是打不開。」
屍體右手皮膚蒼白,青紫血管爆起,十指緊扣緊掌心中,一角黃銅色暴.露在指尖縫隙中,顯然那就是晏豎爾要的鑰匙。
旁邊遞過來一把銀刀,「手指削掉的話就能拿到了吧。」
俞會飛鳥:「。」
「毀壞屍體罪了解一下。」
「你完全不考慮功德投胎問題嘛?」飛鳥發出質問,「晏豎爾你下地獄直接發配十八層,問就請看VCR!」
晏豎爾:「笑話講的不錯。」
「你!」
「……」俞會頭疼不已,雙手一揮,「夠了!!讓開我來!」
他蹲在屍體旁邊,巧妙地摁了幾處,已經發涼僵硬的屍體居然開始抽動,右手隨著抽動慢慢張開。
黃銅鑰匙,拿到了。
俞會將它遞給晏豎爾,後者坦然接過,「多謝。」
這是種認同行為,寓意放心你的掌握,把你比做手足。飛鳥不滿地撞了下俞會,反被親弟一巴掌拍在心口,痛地無聲大罵。
俞會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將梁旭衣物整理好,蓋上蓋布,一行人出發去防空洞。
*
長刀向上一挑,鐵鏈就像泥一般滑落下去。晏豎爾暗嘆一聲好刀,俯下身對準鎖孔,順時針旋轉三周半,鎖頭鬆動。
鐵門是向里推的,初開始推有些艱澀,應當是土壤掉在裡面阻礙鐵門,好在時間就在近期沒有堵得太死。
鐵門被最大限度的推開靠牆,晏豎爾抽出一支火摺子丟進去,那點紅光明明滅滅許久。
飛鳥瞥他,「你怎麼什麼都有?」
薄外套加長褲一身加起來沒幾個口袋,然而他隨手一摸就能摸出意想不到的東西來。
晏豎爾懶得和他多費口舌,垂直眼瞼盯火。
「蠟像在融化。」俞會神色凝重地走來,「察覺到了嗎?溫度也在升高。」
迷濛霧天,林立蠟像群,上漲溫度,燥熱燒的人心難耐。
俞會取出異化探測儀,對著自己滴一下,數值居然高達39,已經處於認知混亂階段,半隻腳踏進認知錯誤。
心中預感越發糟糕,他抿抿唇,純死死盯著那兩個數字。
「有點。」飛鳥抬手擦掉額角汗漬,湊過去看到39也是蹙起眉頭,「口哨還你,該用就用。」
說罷,他動作強硬的把口哨塞到俞會手中。
「哥……」
背後傳來飛鳥俞會嘀嘀咕咕說話聲,晏豎爾不為所動,只暗中捏了捏那根被他切割下留在密封袋中的蠟指。
現在體感溫度接近37,密封袋底部已經堆積了一些液態蠟。
時間緊迫,該迅速解決了。
「走吧。」
他說著坐到地上。
防空洞被土壤掩蓋了一半,剩下的空間十分狹小,不到半個身位,即便打開鐵門也只能容納一個身材偏瘦的成年人躺在地上慢慢滑下去。
晏豎爾還是少年身形,成功進入。俞會勉強跟上,飛鳥就完全不行了,他和俞會是接近的身高,身形卻完全不同他更加矯健,含脂率低,腰部往上卡得死死的。
「你還是出去吧,飛鳥。」晏豎爾道,「用自己堵住洞口趁機捂死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飛鳥:「……」
他罵的很髒。
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退出去,俞會在下方撐住他,好讓他有個支點。
「俞會,保護好自己。」飛鳥爬出去,扭頭囑咐弟弟,眼神里似乎有千言萬語,「小心。」
俞會:「我知道,你在外面也小心。」
晏豎爾:「……」
他抱著臂倚靠在一旁的石牆上,口中嘖嘖道,「好了,兄弟情深的戲碼該結束了。」
*
防空洞很深,很長,一直向下延伸,沒有任何標誌物可以記憶,行走在黑暗中全靠一個手電筒照明,仿佛進入了摺疊空間,失去時間觀念只餘下永恆。
然而那股悶熱潮濕,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人,仿佛極盛夏天貼在背後的襯衫分外不適。
「越來越熱了……在靠近地心嗎?」俞會喘著氣,他背後都是汗,分不清是熱的還是驚懼之下的冷汗。
「個人認為講冷笑話對降溫一事毫無用處。」晏豎爾說。
「瘋了,」環境窘迫加污染度上升,俞會很難把控情緒,「我揍你一拳,你會揍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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