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豎爾,男,18,零四年十月十八日生人,祖籍A縣臨城】
「A縣臨城?」上官極蹙眉,這個地名實在如雷貫耳,「那不是……」
陰雲謂:「是你想的那個,接著看。」
【家庭幸福和睦,上有姐姐比他大三歲。早年就讀於臨城一中,16年臨城大地震後離奇失蹤,被確認同家人一併死亡註銷戶口。截止止23年年底,晏豎爾重新註冊戶口,並經周繼峰幫助重獲學籍,轉學至濟川中學】
剩下的文件都是關於晏豎爾直系三代的調查結果,他本人只有短短几句話,然而其中蘊含的信息量卻將上官極衝擊至沉默。
陰雲謂撤掉屏障,走到吸菸區吸菸。
煙霧繚繞,薄荷味爆珠清醒氣息裹挾辛辣菸草味迴蕩在唇齒之間。
七年啊……
居然已經那麼久了。
上官極走到她身邊,兩人並肩站立著,沉默許久最終前者開口道,「借個火。」
「咔噠。」
火苗燃起,他吐出一道煙霧,「是我大意了,我想的太簡單,還想過晏豎爾可能是「那邊」的人,唯獨沒有考慮過最不可能的。」
「一切皆有可能,」陰雲謂抖落菸灰,「認知塑造最關鍵的七年中失蹤,他為誰服務我都不會意外。」
「我們都是自作聰明熱衷腦補的蠢貨,還記得俞會那孩子說了什麼嘛?」她問。
上官極當然記得,「原話是:嗅不清,混沌地仿佛沒有人味兒。」他自嘲一笑:「原來都明擺著告訴我們了。」
「這大抵也是眼下黑,」陰雲謂按滅菸頭,「誰能想到呢,七年,計劃失敗後竟然還有倖存者——」
「崩陷,和人類共存了。」
*
正午陽光炙熱,一道刺目光線透過未拉嚴密的窗簾直直落在少年眼瞼紅痣上。薄薄的眼皮被烤地透出潮紅,過亮光線讓人無法繼續沉眠。
晏豎爾指尖動了動,觸碰到手邊水果刀,「噹啷」一聲,徹底醒來。
在硬邦邦地板上以扭曲姿勢躺了一整夜,現在每動一下神經都傳來麻木痛感,晏豎爾手支撐在地板上,麻,雨點敲擊般的麻感傳遍全身,帶來無比鮮活的體驗。
他居然還活著。
地上滿是乾涸血跡,經過整夜的氧化已經開始變成暗紅色。腹部衣物被捅開一個大洞,可是撩開看腹部肌膚完好無損,連個疤痕都沒有。
摸一摸,按一按。
不痛。
他想起插進腹部,被他在暈厥之前割斷的尾巴,水果刀斷成兩截落在地面,說明這件事的確發生過並非他幻想。
然而仔細搜尋卻並未發現尾巴殘肢。
他仔細感受了下,與祂的聯繫不止在甚至加強了。想來砍斷尾巴於祂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
算了。晏豎爾站起身去清洗拖布,認真清理著地面血跡。找不到也不用他特意去處理了。
真是省時省力。
乾涸的血跡很難清理,他花了一上午才把家具地板都搞乾淨。再看時間,已經可以吃午飯了。
想到吃午飯,晏豎爾這才意識到昨天買的東西還沒整理。
那袋西紅柿不會爛掉了吧?
他憂心忡忡地打開,看清裡面模樣後呼出一口氣,好在只是有幾個軟了點,狀態處於將爛未爛之間。
為了解決這些西紅柿,他一連挑了4個統統切成片準備做成菜,但是礙於廚藝最終只撒了點白糖。
「也算菜吧……」晏豎爾有點不確定,筷子夾了塊放入口中。
又酸又甜,上面的白糖口感奇怪,下面的白糖被番茄汁水浸泡,口感沙沙的更奇怪。
糖好像放多了,偏偏他又不愛吃甜,皺起臉找水漱口。
「嘩嘩嘩——」
一轉身的功夫,再轉回來白糖番茄被清掃地一乾二淨,連盤底湯汁都被舔舐乾淨,像是被洗刷過。
晏豎爾:「?」
家裡進賊了,而且口味還很歹毒。
「咔咔……」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身後突然傳來塑膠袋翻動的聲音,一眼掃過去還在不停地抖動。
晏豎爾走過去,一把扒拉開遮擋視線的不透明袋子,只見裝番茄的袋子裡一堆紅果之間擠著只黑色不明生物大快朵頤。
黑色,皮面,拳頭大小,正在用身體裂開的口吃番茄,它好像沒有牙齒,吃一整個番茄很不方便,吃地汁水到處亂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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