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無倫次,痛苦地抬手捂住臉,「對不起,對不起,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控制不住情緒,我很抱歉,不好意思。」
「沒關係。」俞會眼前一片人影恍惚,他有些脫力地緩緩靠坐在按摩椅上,飛鳥湊上前摸摸他額頭。
晏豎爾翻出瓶電解質水,丟給俞會,「喝點。」
「謝謝。」
雷椒立在原地,久久不動。
她只是個普通打工族,普通的小康家境,普通的長相,普通的人生,靠努力勤奮上了一本,畢業了,卻也只是在一個普通公司上班拿著普通工資。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她一生都將普通地平淡地,一眼望到頭的過下去,直到耄耋之年回望自己普通卻充實的一生。
直到今天一切都變了。
她走進一家樂園,被卷進恐怖遊戲,不明所以地遵守著規則等待不明出路,她又怕又懼。血色天空讓心中隱秘角落的惡意瘋長,雷椒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她翻找柏星緯口袋時,拿起刀對準俞會飛鳥時的心情。
——那竟是種愉悅興奮。
屬於她的,釋放的,愉悅。
「雷椒?站在這裡幹什麼?」
身後有人叫她,雷椒肩膀猛然一聳,轉過臉來已經是淚流面滿。
柏星緯對上這樣一張臉,眉頭緊促,「你……」
雷椒抬手用袖子抹去眼淚,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失態了,對不起。」
前者語氣軟下去,「理解,我們都會贏的。」誰也不想去探究輸了會有什麼結果,死亡?永留?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偌大的廳堂安靜地不聞一聲,直到自外面傳來腳步聲。
戴卯卯剛踏進門來就笑了,全都是熟面孔,「都在呢各位。」
「你來了。」俞會飛鳥異口同聲。
「飛鳥,胳膊怎麼還斷了。瞧瞧俞會這小臉,呦,幾小時不見這麼狼狽了。」戴卯卯看看兩人慘狀,怒極反笑,「你倆基礎課程畢業了沒啊?上次——我就不說了,出去給我等著。」
視線落到一旁看戲的晏豎爾身上,上下掃視一番,說,「我就說沒看錯人,而你,晏豎爾,我的朋友我誠摯邀請的合作夥伴。我們需要你。」
兩對情侶跟進來就聽到這番話,其中的低馬尾女生聞言,連忙小心翼翼地扯住她衣角,「卯卯姐,別丟下我們……」
戴卯卯表示她會對所有人負責,一碗水端平,盡力保障眾人安全。
慘遭無妄之災,晏豎爾打了個哆嗦,「她平時也這麼說話嗎?」
飛鳥:「你說她怪腔怪調?偶爾,氣急了就陰陽怪氣,平時還是很正常的。」
晏豎爾:「……」
「真熱鬧啊。」
一道粗糲男聲插入,眾人回頭去看,是那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他存在感不是很高,互換基本信息時幾乎沒有發言。
兩對情侶靠門近,聞到中年男人身上酒氣厭惡地捏住鼻子後退。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一步三趔趄,徑直掠過眾人走進餐飲區,就再也沒出來。
截止到現在,除了一家三口以外所有人都到齊了。
除了剛開始進到遊客中心有過短暫的喧囂交流,其餘時間所有人都忙於吃喝,閉目養神補充體力。
晏豎爾去餐飲區逛了圈,被祂吃光的餐盤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補充得滿滿當當。他眸光微閃,更加確定心中猜想。
*
天色漸晚寂靜無聲,眾人各自分配了房間入住,俞會撩開窗簾透過落地窗看向窗外,昏黃燈光忽閃忽閃,路口處空落落一片不見人來。
飛鳥敲開門,讓俞會給他換紗布,「在看什麼。」
「還有人沒回來。」後者收回視線,示意兄長坐過來,為他解開紗布換藥,「那一家三口,我記得他們的女兒才五歲。」
「遇到獵犬了嗎?」飛鳥取出紗布,擺放在桌上。
俞會搖了搖頭,「說不準,也可能是在設施內住宿,不想來遊客中心。」這話說出口,他自己也靜默了。
「遊客中心怎麼看都比設施安全吧,況且他們還有個五歲的女兒,s晝夜溫差大,孩子在外面容易生病。」
「……唉。」
飛鳥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我明白你俞會,但是無法,人力就是如此,天災人禍,再怎樣也只能減少傷亡。崩陷一日存在人類一日危機。」
「別想了,盡螻蟻之力行從心之事,或許他們命里有福大難不死呢!」
話音剛落,前廳有人爆發出悽厲嘶吼聲,「救命!救救她!救救我女兒!快來人,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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