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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雷椒只是坐著,她坐了很久,久到幾乎成為一尊雕像,她的雙目中空白一片,晏豎爾抬起手從她眼前掃過,手臂甚至不會倒映在她瞳孔中。

「雷椒,雷椒?」

俞會換了口氣,靠著飛鳥支撐他的身體輕輕叫著她名字。

後者沒有回應。

「咚咚。」半開的門被人敲響,戴卯卯推門而入,一進門對上雷椒直勾勾的雙眼,幾乎是立刻,她便察覺出不對。

警惕地繞開點距離,戴卯卯站定最靠門處的椅子旁,「我猜你們會在這兒,雷椒怎麼了,夢遊?」

「說來話長,長話短說,」晏豎爾把睡夢中的安逸時刻交給她,「雷椒被困在夢境裡了。」

「夢死?」戴卯卯蹙起眉頭,在崩陷中失去行動能力,連同最基本的表達能力,幾乎可以判定該人的死亡。

他捏了捏耳垂,若有所思,「或許,她可能已經死了。」

戴卯卯閉上雙眼,再睜開,她直言不諱,「守著她也不見得能醒過來,都走了,各忙各的。」

「如果,」她頓了下,「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帶她走,離開崩陷場可能還有一機尚存。」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加快速度,雷椒耗費不起時間,他們也是。

幾人達成共識一同回到前廳,路上,俞會腳步虛浮,魂不守舍,晏豎爾撇見了譏諷他,「你覺得你的疏忽,導致雷椒意外喪命。可你察覺了有什麼用呢?像剛才一樣,呼喚她,讓一具空殼站起來向你道謝。或者再白送一個?」

「……可是雷椒就悄無聲息地死在幾牆之隔。」

俞會咬著口腔內壁,晏豎爾說的都對,他明白,可是他控制不住埋怨自己,感到由衷的愧疚。

從來沒有任何一次,一個人的死亡與他有些接近切身的關係,俞會見過死亡,甚至一度覺得是常態。

【崩陷危機】中,見誰都有可能是最後一面,不斷的犧牲,死亡,前仆後繼。安逸從不是命運的饋贈,其背後是無數人的努力。他曾經以為他不會再為此動容,他經歷父母的離去,老師的離去,朋友的離去。

許多。

現在,是他被保護者的離去。

他似乎什麼都做不到。

「飛鳥,哥哥,」俞會喃喃著,他無法控制自己悲觀情緒,發問道,「你也會離開嗎?」

飛鳥一頭霧水,「嗯?」

「啪!」一聲悶響,震的俞會五臟六腑都痛,腦袋瞬間清明起來。

「哎哎哎!!」戴卯卯阻攔開兩人,「別內鬨啊。」

晏豎爾收回手,垂眼,吹了吹手上灰塵,輕描淡寫道,「你們沒意識到嗎?他的情緒被控制了。」

話音落下,戴卯卯和飛鳥將視線轉向俞會,後者垂頭看著雙手,卻再也無法感受到那股如洪水般淹沒頭頂的致命內疚感。

「【5.熱愛你的工作,每一天,保證你樂觀開朗向上,小心污染!】,不記得了嗎?」

第29章 歡樂迷失(10)

俞會抬起頭, 他腦海中還殘留著那股無可遏制的無力感。

像是山洪流破,無法阻截。整個人被情緒流水衝擊地前後搖擺,水草, 或者一隻水母, 左右不受控。

「卯卯姐?」

小雅從前廳那邊走來找戴卯卯,看到他們成對峙站位, 進退不是,只能扯扯嘴角一臉侷促的站在原地。

她語氣試探,「需要幫助嗎卯卯姐……」

「沒事, 你先去吃飯吧。不用等我,我稍後就來。」戴卯卯視線鎖定晏豎爾, 頭向後側對著她道。

小雅應了聲, 識趣地走了。

晏豎爾攤手,「我只是記性好點, 別這麼看我。」

「我認為我們該談談。」前者嘆了口氣,「你總是這麼……一意孤行, 不願意交談,溝通, 我們的消息始終是零零散散的,完全被動地看你挑弄風雲。」

「意思是,全是我的錯?」他側頭, 似是不解。

飛鳥:「你不要曲解意思,明明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繞圈說話很有意思嗎?」

「抱歉, 」晏豎爾眯笑起眼,長長睫毛垂下,遮住眼中千萬思緒, 「見諒,我從小理解能力就有問題,還沒人教,如果給各位帶來麻煩的話,抱歉。」

飛鳥俞會戴卯卯:「……」

「啊,我不知道,對不起。」飛鳥又內疚,又清晰地知道所有可憐表現都是對方為了博取同情,叉開話題的偽裝。

即便如此,這一招還是讓人毫無辦法。

俞會緩過來,直起身,讓飛鳥去到他身後,「晏豎爾,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們,哪怕一次。」

遮遮掩掩,躲躲藏藏,避而不談。

他想要與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眼對視,然而所持有者卻半闔著眼,視線下放,姿態散漫,吊兒郎當,就是不願與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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