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動著眼,右眼上小痣跳躍,不動聲色地回,「我在大廳用了點點心,不太餓。」
「是嘛。」珍珠夫人態度難以捉摸,她笑了下,紅唇翹起,突然開口問,「李青睞說的鑰匙怎麼樣了?」
「噹啷。」
飛鳥一個手抖,銀叉落在盤裡發出響亮聲響引得眾人側頭看去,「哈哈,」他扯著嘴角尬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
「哈哈哈……」
他的笑越來越僵硬,珍珠夫人眼神一動不動緊鎖在他身上,像是鋼刀,像是鐵錨,叫人無法忽視。
飛鳥心臟咚咚作響,她這眼神……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含義?良久,直到他額頭泛起豆大汗珠,珍珠夫人才收回眼神。
呼。他暗暗呼出一口氣,想側頭去看戴卯卯,餘光卻見後者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飛鳥一下子木住,什麼意思?
戴卯卯思緒翻湧,她也不知道,珍珠夫人話題變得太快,太突兀,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並且證據確鑿。瞞得過她嗎?戴卯卯不由得去想,他們都能想明白的事兒,真的能瞞過珍珠夫人嗎?
而她,到底又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一桌人心思各異,氣氛像是凝固的冰塊,硬中透冷,說不出的感覺。
其中最放鬆的居然是晏豎爾,他拿起桌上紙巾擦拭嘴角醬汁,「您不想死。」
「……」珍珠夫人微微側頭,捲髮從耳後掉到肩頭,臉上也恰當地流露出一點疑問,「何出此言?」
「您給航海家傳導錯誤信息,讓他被我反殺,這是您第一次自救;航海家死後,您以為您可以高枕無憂,但您沒找到您的背叛是航海家算好的,可當您見到李青睞後您明白了,所以您安排一個死而復生的侍者,圖爾斯,暗示航海家的重生,這是您第二次自救。」黑髮少年坐姿隨意,慢條斯理地道。
「出於某些原因,您不能直接動手殺掉他對嗎?」他問。
「……」珍珠夫人,「是。」
她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紅唇緊抿,下頷線條緊繃透出一股肅殺之意。
「所以您才想藉助我們這群外來者去殺航海家,甚至不惜第三次自救——現在,向我們明示李青睞有問題。」
珍珠夫人讚賞著,她語調肉麻,「你是上天賜予的聰明寶物。親愛的,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
「那您現在還想殺我嗎?」晏豎爾輕笑,提到先前珍珠夫人說的話。
「當然不,那只是個玩笑。親愛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她道,鮮妍的笑容像花一樣綻放在她姣好的臉頰上,「我可不是愛反水的人。」
聽到這兒,飛鳥跟戴卯卯不置可否。
晏豎爾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沒有正面回應,反問道,「接下來您有什麼想法嗎,夫人。」
好歹也在賭場混了快兩百年,再不濟也該有點不為人知的小道消息。
說起想法,珍珠夫人正色起來,「航海家適應現在的軀殼還需要時間,他首先要將力量抽絲剝繭般抽出放置在一個安全位置,等奪舍了李青睞後,再慢慢吸收先前抽出的力量。」
聞言,晏豎爾挑眉,「也就是說我們的時間非常之有限,倘若航海家率先吸收完力量,後果將不堪設想。」
珍珠夫人長出一口氣,「對,不殺他他便要殺所有人,你我也逃不出。」
戴卯卯迷茫著,「……我們該怎麼做?」
殺,李青睞嗎?
她不知道。
第50章 賭場(14)
「殺他也只是緩兵之計, 實屬最下策。」晏豎爾道,「殺了李青睞再有王青睞,孫青睞, 劉青睞……軀殼殺是殺不盡的, 根本原因在航海家身上,不殺航海家, 他殺你我只是時間問題。」
就像一味慢性毒藥擴散在血液中,你深知這味毒藥的厲害,卻無從下手。
黑髮少年撐著下頜, 雙眼微微闔起,「野草。燒不盡, 吹又生。」
「說的是, 假設我們已經殺死了李青睞,」飛鳥嗓音乾澀, 「航海家還是會尋找下一個軀殼,任何誰都有可能成為容器。」
戴卯卯:「我們需要徹底絞殺的方法。不若……」她沉吟著, 看向晏豎爾。
後者心有靈犀般笑接,道, 「不若,借刀殺人。」
說罷,眾人將目光匯聚到珍珠夫人身上, 徵求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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