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豎爾仍舊保持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怎麼了,她有問題?」飛鳥不明所以地探頭,試圖看穿牆角。
「……」晏豎爾搖搖頭,片刻後又點點頭,「有點眼熟。」
眼熟?
眼熟說明見過,但關係只能稱之為點頭之交,再有就是可能是近期見過的人。再加上黑長直女性這一特點——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雷椒。」戴卯卯突然開口道,「雷椒用的香水,甜酒、煙燻、焦油和烏木,很少有女性會用具有強烈攻擊傾向香水,尤其是職業女性,而且和她外貌相當不匹配所以很有記憶點,即便現在已經淡了許多,但仍舊能聞出來。」
是嘛?
晏豎爾抽動鼻尖,空氣中的確還殘留有一點輕微的煙燻酒香。
飛鳥用力吸氣吸了一嘴灰塵,猛地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真是她?那她怎麼在這兒,雷椒不是……」死了?睡了?
一時語塞,他說不出別的。
「【你的所需的,所求的,就像蜜糖般流淌,在齒間,流入喉頭,從骨縫中翻轉,在胃液中化為一份享用】……」晏豎爾突然喃喃低語,那熟悉的語句從他嘴裡吐出怪異如同邪祟附體。
「你……」飛鳥後退一步,警惕拉滿地盯著他,「你為什麼說這個,該不會是被污染了吧?」
晏豎爾:「?我時常不知要誇你還是貶你。」
戴卯卯攤手,「適量吧,孩子機靈點總比下雨不知道回家好。」
「說壞話能不能避著我點。」被討論人飛鳥收起長刀,翻了個白眼,「再說了,有個人走在你旁邊突然開始中邪一樣吟唱,任誰都得嚇一跳吧。」
「那怪我?」晏豎爾指著自己鼻子反問。
戴卯卯有樣學樣,「怪我怪我。」
飛鳥受不了了,兩手一揮打斷你來我往的怪我怪我,「……夠了!!什麼時候還在沉迷玩樂,我不想死在這裡,我死了俞會怎麼辦?他還在四海樂園裡……」
說著說著,他眼睛發酸似乎有什麼要流出來了。
「哎呀,緩解一下氣氛而已。剛剛在珍珠夫人那兒崩得那麼緊萬一掉san怎麼辦。」戴卯卯語氣軟下來,難得說了句好話,「你的哨子可是用掉了,算是沒了保命底牌以後行事悠著點。」
她探出一張紙巾糊在他臉上,「哭個球,外勤部幹員流血不流淚!」
飛鳥扯著紙巾胡亂在臉上擦拭一通,嘴裡嘟嘟囔囔地發泄著情緒,「……珍珠夫人那事兒怪誰?你當時恨不得站桌子上說,再順手給她一酒瓶。還有你晏豎爾,有發現能不能提前說,每次死到臨頭了知道開口了,孩子死了開始來奶了——剛才為什麼突然說那句話?」
「……」晏豎爾看白痴一樣看他一眼,「我早就說過了,李青睞在衛生間時對我說過一樣的話,從那時我就猜想四海樂園與賭場見可能是串聯關係。」
「且後面的圖紋,蠟燭塔,也一步步證實這一點。」他又念起了那段話,「現在想來四海樂園或許是賭場的供給鏈,【死亡】在樂園中的人會成為賭場的侍者。」
「單一案例不成邏輯。」戴卯卯道,「除非我們找到那互相殘殺的一家三口。但賭場這麼大的範圍,擁有無數個侍者,人海里找幾個人的難度可想而知。所以該條排除。」
飛鳥團起紙巾,不解問道,「那我們為什麼要在這兒深究四海樂園跟賭場的關係?」畢竟現在首要任務是殺死航海家。
「唉。」晏豎爾嘆息一聲,前者向他望去只見他眼神里透露出複雜情緒,仔細看竟然像是——慈愛?
?慈愛?這是什麼眼神?
他一開口慈愛感愈發強烈,「賭場雖大,卻也不是無窮無盡。已知賭場存在兩百年有餘,按賭場的客流量再加上侍者想必是個相當可觀的數字。低面積高人口密度,就勢必淘汰一批人,那這些人,從哪兒出去呢?」
「……哦。」
飛鳥開竅了。
第51章 賭場(15)
晏豎爾拍了拍他肩膀, 「明白就好,走吧,帶路。」
他們的目的地是蜘蛛斯諾克的巢穴, 隔著很遠的距離地面上便開始出現絲絲縷縷的反光, 越靠近光澤越多越密集,到最後已經踩不到硬實的地板, 走廊徹底成為純蛛絲鋪就。
「好黏。」戴卯卯抬腳,蛛絲黏在上面厚厚一層,她抬首看了看前方, 「還有一段距離就沒必要過去了吧?」
再走近點就要走到蜘蛛窩裡了。
蛛絲具有粘附性,晏豎爾長褲上沾滿了蛛絲, 走動時隨風飄蕩, 居然有幾分仙氣飄飄。
戴卯卯詢問時他正在抬腿拍打褲子,見拍不掉也就收手了, 聽她問便道,「稍等, 再近一點確定它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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