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說什麼喉頭,滾動幾次,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卻怎麼也使喚不動舌頭。
她幾不可聞的嘆息,將手指深深的插進髮絲中,機智的轉移了話題,「晏豎爾說的對,魚死網破的確是我們的最優選擇。」
「是的。」俞會看起來面色也不太好,他沉重地點點頭,「一切都要快,越快越好。」
片刻後,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亦或者想說給誰聽,重複著,「一切都要快,越快越好。」
戴卯卯留意到不禁心神一動,她知道,俞會定然也知道了。
*
兩個小時過去,他們一共配置好了60多份白糖炸彈,每個不過巴掌大小裡面充當燃料的白糖居多。透過包裹的布料,能清晰的聞到白糖發出的甜膩,其中混雜著刺鼻的化學物味道。
飛鳥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將手中最後一份白糖炸彈妥帖放置在用以搬運的箱子中。
清點結束,他起身走到桌子前。晏豎爾幾人圍在桌前,俞會俯身在遊客手冊裁剪下的樂園地圖上圈圈畫畫。
「由於不知厄核在哪兒,並且我們手中沒有充沛的炸.藥。」他抿了抿唇視線掃過晏豎爾,在後者平靜無波瀾的臉上停頓片刻,「是以在選擇爆破地點上,我們一定要多排查,細思索,現在每個人提出一個你所認為的厄核所在地。」
說罷,他撥開筆帽,在他們所在的位置圈下一個圈,「遊客中心。」
筆向右傳遞,站在右方的是飛鳥,他接過筆遲疑一瞬,「我選擇……鬼屋。」
飛鳥右邊的是戴卯卯,筆到了她手中,她不假思索地在廣播室處落筆下一個圈。
再往右是柏星緯,他拿著筆緊鎖眉頭,幾經猶豫,最終在遊客中心上圈了一個圈,「我比較贊同俞會。」
最後筆轉過一圈,傳到晏豎爾手中,眾人目光齊齊匯聚在他握住筆的那隻手上,在紛雜的情緒與目光下,手在某處停留一瞬毫不猶豫地圈下。
【大門。】
房間中氛圍有一瞬間的停滯,眾人面面相覷。
戴卯卯抬手掩唇似乎在遮掩什麼,沉默片刻望向晏豎爾:「你認真的?」
晏豎爾鬆開手,原子筆咕嚕咕嚕滾到桌面中央,「我猜的。」
「啪嗒。」原子筆順著力的方向,掉落在地面發出一聲脆響,沒有人理會,俞會定定地看著眼前地圖,視線落在幾個圈上而後緩緩抬起頭望著他,「……說服我們。」
鬼屋,是與賭場相嵌合的節點,那裡的空間最為薄弱。
遊客中心,是連結整個遊樂場san值規則的重要紐帶。
廣播室,操控遊戲與獵犬的幕後者。
與之相對比大門顯得格外薄弱無力。
「說出你的理由。」
晏豎爾:「因為它是門,門不就是用來出進的。」
「……」飛鳥沉思,「好像,有點道理?」
戴卯卯側抬腿蹬了他一腳,「嚴肅點,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哦哦。」
幾人又把目光轉向晏豎爾,等待他說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
「因為它是門。」後者看向幾人,解釋道,「一般來說崩陷場圍繞著一個規律運轉,既糾纏起的核心情緒,這種情緒又有規則性和非規則性。但無論怎麼說都是一體的,一棵樹開這棵樹的花是必然的。」
他攤手,「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飛鳥看向俞會,戴卯卯看向俞會,柏星緯低頭沉吟片刻也看向俞會。
被眾人注視讓俞會感到輕微不適,他蹙起眉心有些不確定。
不,單獨一個規則順應並不能說明什麼。人永遠不能得知怪物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同理,人不能用頭腦去猜測崩陷。
俞會抬頭緊盯著晏豎爾,雙方視線交匯,他驟然讀懂了什麼——直覺。並不是多高明的手段,是源自於最原始的直覺。
這原始直覺來源於誰,想必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地不曾挑破。
柏星緯遲疑著開口,「你的意思是……規則一致性?」
俞會眉心鬆開了些,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明白了。鬼屋,賭場,遊戲,遊客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規則運行的,那麼這個樂園中的一切都會按照【它】認知中的規則運行。」
「正解。」晏豎爾點頭,「現在可以把這些搬去大門……」
柏星緯卻突然打斷他,「稍等一下各位,我有異議。」他從左到右依次看向眾人,「就這樣如此輕易草率地選擇了大門?如果按晏豎爾的邏輯,那遊客中心也應該被重視。」
「我不是在針對你或者可以反駁你,晏豎爾,」他道,「茲事體大,容不得馬虎。我還沒有放心到把命隨便寄託到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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