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狀態還是先清醒一下吧。
他無奈,帶著晦在路邊公園椅上坐下。又從晦手裡拿過瓶子,晃了晃,裡頭還剩一個底的酒液,「全喝光了,喜歡?」
後者點點頭,點著點著就從椅子上滑下去了。
晏豎爾頓時有種養孩子的既視感,提起祂脖領子往上帶了帶,「坐好。」
前一秒剛坐回去後一秒又往下滑,靠祂自己根本坐不住,並且他毫不懷疑晦要在人來人往的街邊癱軟成一灘,無奈只能把祂半攬在懷裡,「清醒一下,晦,知道我是誰嗎?」
這句話似乎觸發了晦被動般,懷裡人登時如同小狗一般整個臉都埋進了晏豎爾懷裡,不停地用鼻尖蹭著他,嗅聞他身上的味道。
「嘖。」晏豎爾嘖著推開他,「一股火鍋味兒聞什麼。」
晦不依不饒又湊過去,含混道,「好……好香……」
「哎呦!」路邊有大媽經過對著兩個人指指點點,扭頭跟旁人嘀咕,「現在的小情侶,真不知羞,大街上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放我們那個年代……」
晏豎爾意識到不妥,強行拉開晦,攙扶著祂走進一條小巷,把人安置好正準備掏出手機約車時,正面突然襲來一陣風。
「嘶——!」
垂眼看去晦嘴巴死死咬住他脖頸大動脈,舌尖從兩行貝齒間伸出不帶一點曖昧的在肌膚上舔舐。
食慾。
是食慾。
晏豎爾清晰地感受到懷中軀體穿來源源不斷的食慾,仿佛另一頭是深淵,是夢魘,永無盡頭。
祂想吃了他。
他沒有反抗,甚至抬起頭方便祂侵入,用手將對方的頭壓地更近,兩人互相貼在一起卻感受不到溫暖,無形的寒意流竄周身凍得人在艷陽天裡瑟瑟發抖。
晦順從著他,他感覺尖牙已經扎破了脖頸上的皮膚正向著更深處進發,有血液順著脖頸留下浸濕了衣領。再進一點,只需要一毫米的努力就可以穿透血管吸食滾熱的血液。
忽的,祂停住了。
晏豎爾察覺晦撤出尖牙,用舌尖舔舐著傷口。
「怎麼了?」他垂眸看去,發現晦也垂著眼不願意看他,抬手去拉又被祂躲開。
「晦?」
祂一言不發,耍出與前幾回一般無兒的手段,後退,融入黑暗裡化成一灘消失不見了。
*
晏豎爾有2天沒看到晦,但他能感覺到晦始終在附近,只是遲遲不肯露面罷了。
去上班前,他把冰箱裡最後兩個西紅柿洗了放在島台盤子裡,對著空氣叮囑,「餓了記得吃,家裡沒有西紅柿了。下班回來我會買來補貨。」
沒有人回應。
他也不在乎,出門上班了。
計程車搖搖晃晃,晏豎爾踩點打上卡。
回頭在打卡機前碰到熟人——飛鳥俞會兩兄弟。
「早上好啊,」飛鳥嘴裡還叼著截油條,小拇指扣著兩杯豆漿,打完招呼後匆匆忙忙地打卡。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去打卡的時候已經9點01分,飛鳥哀嚎一聲,「全勤!!」
俞會站在一旁搖了搖頭,「你非要去買什麼早飯,活該。早啊晏豎爾,最近沒看到晦啊。」
「祂在家裡。」晏豎爾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頸,那處的肌膚已經癒合,只剩兩個不湊近看不出的小孔。
「這樣。下午有個會議別忘了,3點八樓會議室。」說完俞會拎起飛鳥,兩個人磕磕絆絆地走了。
晏豎爾也轉身厲害,離開前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角落一處陰影,那陰影似乎也感受到什麼,輕微的起伏一下而後迅速回歸平靜。
下午會議,他終於見到那位被口口相傳的簡主任,看起來是個很和藹的中年男人,面上沒有什麼具體特徵屬於看一眼就會遺忘的大眾臉。
……長的人山人海的。
簡主任開始喝茶,呸呸兩口吐茶沫。晏豎爾收回視線,雙眼發散盯著桌面發呆。
這次會議正如俞會預料的一般,事務部壓過長生衛一頭,所有外勤人員都將前往金盞花療養院。
「說到金盞花療養院,在座各位有許多應該都有所了解。」簡主任又呸兩口茶沫,今天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省的大家都反對意見但是礙於種種原因無法說出口。金盞花療養院是徹頭徹尾的騙局,可以說,它的存在促成了當代崩陷潮的異變。」
台下有小部分人發出驚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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