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會遲疑著,「你,你確定?」
「確定。」他說的篤定。
「確定?」一聲充滿質疑的反問響起,晏豎爾雙眼微微眯起,綠色眸子因此越發像獸類陰冷地逼迫著,「你撒謊,最開始詢問的時候你說晚上我們就知道了,然而天黑了你又說不知道,剛才,也就是幾秒鐘前你說鬼和晦一樣。」
「三次詢問三種回答,我有理由懷疑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人。」
「不是!不是,你相信我……」何周蒼白無力地反駁著。
「要我怎麼相信你?」晏豎爾歪著頭打量他,聲音如蛇吐信子般又輕又柔,卻在不經意間射出毒牙一擊斃命:「相信你,那你為什麼不在一開始說呢?是不知道,不敢說,還是不願意說?」
他站起身,逼近,狹長的眸子裡倒映出何周因模糊而顯得無限扭曲的臉。
俞會給他讓開位置,邊思索著,「……說起來,晦和我們是一起來的既然你說晦像鬼,那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說出來?」
「是當時沒看到嗎?」飛鳥也走過來,道。
何周:「……」他沒辦法在為自己辯駁只能默默低下頭重複著,「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晏豎爾冷眼看了會兒,突然鬆口,「按何周所說,他看到的鬼應該是白髮或者通體雪白,你們有什麼思路嗎。」
話猶在耳,俞會立刻脫口而出:「白化病!」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是想到一起了。但……俞會皺起眉頭,「如果是白化病的話,應該不至於換器.官。」
「的確。」前者也點點頭,同意道。
好像缺了一角,而他們都忽略了,是什麼呢……
慢半拍的飛鳥苦思許久,終於恍然大悟,「穿白衣服的人!」
晏豎爾;「……說得好,去一邊玩吧。」
他敷衍得所有人都感覺得到,更別提被敷衍的飛鳥了。
後者羞惱道:「我沒開玩笑!研究員啊,醫生護士不都是白衣服嗎?!」
職業。
那方缺掉的角終於被補齊了,有一根線連起來,串聯起一切。
白色鬼影,留下的圖紙,其他不知去向的學生,還有老鼠——老鼠是很現實的生物,有人的地方才有食物,有食物才可以生存。
一棟常年廢棄不開火只有飢餓孩子的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老鼠,且這些老鼠異常肥碩——說明這棟樓里有穩定的食物來源。
樓里常年有人!
還有圖紙,繪製圖紙會不會不是為了不讓誰看到,而是為了讓某些人看到。比如一些看不懂字的人,或者沒辦法同頻率中見面的人……
晏豎爾回想著探索的地方,樓里到處都很破,一眼可以看盡,似乎沒有地方可以藏得下人甚至於在眼皮底下做實驗。
一個有些冷的懷抱湊上來,抱住他一隻手臂。
是晦。
祂的雙眼注視著他,手掌縮緊擠壓著皮.肉,力道很溫和並不會讓人感到疼痛但卻能讓人感覺到足夠的掌控。
「好聰明。」祂道。
「?」晏豎爾姑且當祂在夸自己,欣然接受,「謝謝晦,怎麼突然抱過來?想睡覺了嗎?」
後者搖了搖頭,湊到耳邊,氣流刮蹭著耳廓耳道晏豎爾覺得有些癢,還未等他躲開就聽晦道,「在地下。」
「地下……有一個很美味很美味的,」被祂抱住的手臂緊貼著祂的小腹處,那裡是平鋪的,柔軟的,輕輕往下一壓能陷進去。不知是不是錯覺,肢體與肢體之間竟生出暖意,「食物。」
「……」晏豎爾思緒有一瞬間亂飛,全然沒有聽晦在說什。忍不住將手掌壓地更緊了些。
晦:「食物。」
他抬眼,流露出些許疑惑,「說什麼?」
晦:「……食物。」
晏豎爾:「嗯嗯。」
「……」
晦忍無可忍,拉開衣服下擺把他的手塞進去,這下兩個人徹底毫無間隔地抵在一起,晏豎爾甚至能感覺到祂呼吸時小腹輕微的起伏。
「!!!」仿佛觸了電,他逃也似地抽出手,低聲呵斥,「你做什麼?!」
「餓了。」祂委屈著,「快餵我。」
「餵什麼,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晏豎爾耳朵又紅了,只是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你……孟浪。」
一個詞躍出腦海,他說道。
晦不解,「你在說什麼?我好餓。我的肚子咕咕叫,進來找你花了我好大的力氣,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崩陷範圍那麼大會影響那麼多人。」
「監視的好嚴密。我剛開始進來被擠了出去,現在好餓。」祂說著,又要將小腹貼到晏豎爾手掌中,「你摸一摸摸一摸,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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