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之說:「我的第一反應是想好好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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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陵回到宿舍,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和沈南之坐在長椅上聊了一會兒天,中途,他經常餵養的那隻流浪貓不知道從哪個草叢裡面竄了出來,一會兒蹭蹭沈南之的褲腳,一會兒又跳到他的膝蓋上,裝乖賣巧,無所不用其極,目的非常的明顯。
但可惜的是,今天這倆人都沒有帶貓糧和罐頭。
流浪貓裝了幾分鐘,察覺到不對勁,於是又甩著尾巴走了。
然後遲陵就回到宿舍了。
聽到開門聲音的紀懷夏抬起頭。但他看見遲陵後,卻是一愣,馬上問道:「怎麼了這是?」
遲陵看上去狀態有點不太好。
他的表情茫然無措,漆黑的眼眸怔怔地看著紀懷夏,有點像在發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順手將門關上。
「沒什麼。」遲陵抿了下唇,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但走到一半,他的腳步忽然停下。
「就是……」遲陵毫無徵兆地開口:「我好像喜歡上沈南之了。」
第48章 水漬
可能是因為跟紀懷夏在一起玩兒久了,偶爾又會被他科普誰誰誰是gay,誰和誰又是一對。以至於遲陵對性向這種事,還挺包容的。
畢竟這種大家表面上看著都是正常人,實際上卻在外面偷偷做0的世面見多了,遲陵才知道,原來同性戀這個群體,其實並不那麼的罕見。
所以遲陵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竟然對一個男人心動的事情。
但讓他不那麼坦然的是,他的心動對象竟然是沈南之……
那個從小就跟他合不來,互相看不順眼了二十年的死對頭……
遲陵感覺自己的頭腦很亂,從人工湖回到宿舍的每一步,他的腳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
陳遇下午有選修課要上,現在宿舍里就他和紀懷夏兩個人。
紀懷夏的反應和他想像中差不多,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詢問:「……好像喜歡?」
遲陵想了想。
片刻後,他搖了下頭:「應該不是好像,我就是喜歡他。」
好像變成確定之後,遲陵眼裡的茫然無措逐漸消失了。但他的表情卻並未變得輕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面愁容。
「我也沒有想到。」遲陵走到桌前,拉開自己的椅子,和紀懷夏面對面地坐下:「這件事實在是太出乎我們的預料了。」
原本是想趁著沈南之狠狠耍他的,沒想到反倒是把自己玩進去了。
遲陵此刻垂頭喪氣的。
「呃,其實也沒有太超出我的預料啦。」紀懷夏反駁了遲陵的話。
遲陵:「?」
遲陵不相信:「你剛剛都愣住了。」
「那是因為其他的事情。」紀懷夏說:「老實講,你竹馬段位挺高的,我其實早就有這種預感了,你遲早會抵擋不住他的糖衣炮彈。」
「我剛剛愣住是因為我沒有想到……」紀懷夏說著,忽然頓了頓。
他戰術性撇眼,又揉了揉鼻子:「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想通你喜歡他。」
遲陵:「?」
這話說得……
「我又不是個笨蛋,不至於連這種事都感覺不到。」遲陵的嗓音有點悶。
其實早在農家樂,遲陵就隱約有所察覺。
聽到沈南之說自己被下藥後,遲陵的反應大到自己回想起來都挺懵。
那一瞬間的理智出走,頭腦空白,遲陵光是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都忍不住想要把康宥狠狠地揍一頓,來給沈南之出氣。
當時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對勁,但卻不願意繼續往下深想。
直到剛剛的人工湖。
他的不願意深想,被沈南之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想哄哄你」輕鬆擊潰。
心動連藏都藏不住,遲陵壓根騙不到自己。
所有的心跳加速,半夜失眠,酸澀不滿的情緒,隨著遲陵認識到自己的心意後而變得明朗。
可是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
因為眼前,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沈南之現在是因為失憶才和我走得那麼近。」遲陵往後一仰,無語望向天花板:「但是他遲早會恢復記憶吧?那時他再想起自己恐同的事,我肯定無情被甩。」
遲陵的語氣無比惆悵:「我好像那個大冤種哦。」
「還是惡有惡報?」
紀懷夏:「……」
「那也不能這麼說。」紀懷夏想了想,用一種比較保守的話術說:「萬一,他恢復記憶了也想不起恐同的事情呢?」
「嗯?」遲陵愣了一下。
他沒太懂紀懷夏的意思,又一下子坐直了。
「你的意思是,恐同也能克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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