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紀懷夏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他只是覺得,失憶應該不至於會連恐同都忘記。
如果是那種全盤失憶,誰都記不起來那種,紀懷夏倒覺得情有可原,可是選擇性失憶……紀懷夏實在是有點懷疑。
而且從另外一種角度來看。
這幾個月來,與其說是遲陵在耍著沈南之玩,倒不如說其實是沈南之在釣遲陵。
遲陵就跟條魚似的,沈南之下鉤就上……然後逐漸動心。
這麼熟稔的手法,紀懷夏其實早就已經在質疑沈南之恐同的真實性了。
紀懷夏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猶豫地開口:「其實我們可以換一種角度去思考……」
紀懷夏說:「……萬一沈南之的恐同是謠言呢?」
「畢竟人多口雜,又經過那多人嘴傳來傳去……是吧?也可能是謠言的,別太當真了?」
「啊?」遲陵不信:「不可能吧,我都試探過的。」
遲陵指的是溫泉酒店的事情。
沈南之當時的反應不像是假的,他確實很害怕自己。
雖然這段時間……沈南之和他相處得很愉快,一般的肢體接觸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但遲陵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因為沈南之暫時忘記了恐同這件事。等他恢復記憶,還得繼續恐。
再說了。
「沈南之恐同還是你告訴我的呢。」遲陵說:「大家都那麼說啊。」
「難道你騙我啊?」遲陵用清澈的眼神和紀懷夏對視。
紀懷夏:「……」
紀懷夏覺得自己可能作了一個很大的孽。
他摸了摸鼻子,暫時閉嘴了一分鐘。
一分鐘後——
「也別這麼悲觀嘛。」紀懷夏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沈南之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你們先談著唄,至於以後……等他恢復記憶了再說吧。」
遲陵沉思片刻。
話是這麼說沒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
「要不乾脆別讓沈南之恢復記憶了。」遲陵腦子裡浮現出一個陰暗的想法:「你說我想辦法再給他腦袋來一下怎麼樣?」
說著說著,遲陵竟然還有點躍躍欲試了。
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紀懷夏:「……」
倒也不必如此吧……
-
和軍師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結果來,最後遲陵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現實。
總之先談著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反正和沈南之談戀愛的感覺也不差,遲陵並不怎麼排斥。
談戀愛的這段時間,遲陵對沈南之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
不僅沒有對他凶,還怪有耐心的,重話都沒有說過幾句。
沈南之有點意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挺享受。
畢竟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見過遲陵竟然會有這麼乖的時候。不是期末周,竟然都願意陪他去圖書館。
有點不敢相信。
但很高興。
哪怕遲陵只是擱那兒坐著玩手機。
也許下次可以嘗試著把遲陵帶回家。
下午的第二節課結束正好是四點,老師剛說完下課,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沈南之低頭查看,發現是遲陵發來的信息。
半小時之前,沈南之問遲陵是不是去打球了,遲陵現在才回復。
估計是剛才從球場上下來,遲陵直接給他發了個定位,附言:帶一瓶脈動過來。
沈南之回了個「嗯。」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先去了一趟超市,然後再往球場走去。
三月末,A市已經隱隱有進入夏天的趨勢了。
天氣逐漸變得暖和,球場上又開始活躍起來。
沈南之在看台上的第一排找到了遲陵。
遲陵沒發現他來了,正吊兒郎當地坐著,一雙長腿隨意伸展開,手裡拿著瓶空的礦泉水在那兒捏,弄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遲陵的目光依舊盯著球場奔跑著的人群,頭頂的陽光直直照在他臉上,額頭有一滴汗珠緩慢滾落,遲陵抬手,用衣服的下擺擦了擦,露出白皙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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