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憑這……!」呂康年哆嗦著還想狡辯。
「其餘四甲皆嵌綠松石,獨這中指鑲的綠玉!」顧南枝眼尖,瞧一護甲上的裝飾甚是違和,再看之下發現明顯修繕痕跡,「昨日你就是為此去的妙華宮!」
宋柏適時上前,將那枚從曹老闆屍體傷口中發現的綠松石呈上,擺在一塊一對比,確是這護甲的原裝綴飾無誤。
「還有你家的狗!」顧南枝一把將證物全交給張擷,手持銀槍一頓地面,正氣凜然地分析:「昨日我親訪貴府,你家狗根本不是你說的作息與人相仿,恰恰相反!它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並且緘默不叫,慣食生肉,食盆里殘留的血跡足以說明一切!」
「以上種種,皆由你刻意訓練而來,你離府後我們登門問了你府上下人,終於明晰了你的目的——為的是在護甲掏心後偽裝成野獸啃食!」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最後一聲少女的清呵昂揚激越,呂康年終是抵擋不住,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顫巍巍吐出一句:「……我,我認罪…」
顧南枝背上長/槍,得意地與郁離、宋柏環顧對視,郁離已恢復成原本膚色,回以讚許的目光,事情告一段落,宋柏也跟著展露笑顏。
「帶回去簽字畫押!」張擷一聲令下,幾名捕快上前為呂康年帶上鐐銬,拖起來就要走。
「等,等等……」呂康年沉默地任人擺弄,直到路過郁離三人時才出聲停下,「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顧南枝還沒問出口,郁離看都不看應道:「我朝律法公正嚴明,一人獲罪若無共犯不會連坐。」
呂康年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低低道謝,隨官府陣仗離開此地。
張擷更是心情大好,揚眉吐氣宣布結案,千恩萬謝地拜別顧南枝等人,跟著一同回衙——後續還需記錄口供、謄寫在冊、奏明上封等等事宜,雖繁瑣,但真兇已然伏法,張擷自是樂此不疲。
人聲遠去,東市后街重歸沉寂。
顧南枝再也強撐不住,身子一歪向右倒去。
「阿枝!你怎麼樣?」郁離手忙腳亂地扶住她,擔心之情浮上眉間,「哪裡傷到了?」
「沒事!我沒事!」顧南枝借著郁離臂膀站定,雙頰紅撲撲的有些難為情:「我就是太緊張到腳軟……你不知道那一槍有多危險!或早或遲,偏一寸或是短一寸,稍有差池小命就玩完啦!你就不怕?」
郁離目光柔和,回望進顧南枝靈動的雙眸,淡淡笑道:「我相信你,敢以性命相托,又有何懼?」
「……哦。」顧南枝趕緊低頭,臉上愈燒愈烈,順勢轉移話題:「你就這麼篤定他一定會攜帶兇器?萬一他以為你武功高強,不敢起殺心,沒把兇器帶在身上,豈不還是拿他沒有辦法?」
「他一定會的,」郁離扶著顧南枝慢行至馬車旁,「呂康年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表面看著敦厚,實則內心壓抑已久,連殺三人讓他嘗到『殺人易於任何陰謀』的甜頭,加之我故意刺激他,再賣個行動不便的破綻,我知道他這麼多秘密,無論如何也會想殺我滅口。」
顧南枝思索片刻,贊同地點了點頭。
「阿姐上車,此事告一段落,你也該好好休息。」宋柏瞅準時機擠開郁離,替顧南枝掀開帘子,待顧南枝登上馬車,還不忘回頭狠瞪郁離一眼,恨恨埋怨道:「請吧大少爺,也就耍耍嘴上功夫,還不是累得小爺我給你駕馬。」
「辛苦辛苦,宋小爺辛苦備至,實乃當世之楷模!」郁離也不含糊,直接按著宋柏肩頭上馬車,「這不是張擷怕你阿姐勞累才留的馬車,你我不過是跟著借光罷了。」
「哼!」
宋柏蹭坐上車轅,一抖韁繩,平穩駕車駛回小園。
路上,顧南枝忍不住回顧整樁案子,郁離耐心十足一一解答,直到顧南枝問出「他不過一養尊處優的富賈糧商,哪來的殺人力氣?」
「……呃,」郁離啞火了,胡亂猜道:「許是天生神力?」
「嘁,不知道就別瞎說!」宋柏的聲音透過車簾傳了進來,「他是農民種地起家,少時勞作養得的一身蠻力。」
「對了,還有他那狗,」宋柏補充,「你們外地人不了解,那是茵州本地幾乎滅絕的品種,別看個頭不大,最是兇悍護主,叫它咬上一口可了不得。」
「怪不得!」顧南枝撫掌嘆道,「怪不得每次犯案呂康年都做得近乎天衣無縫,此狗容易攜帶好掌控,又能達到破壞屍體的目的,跟他的作案手法真是絕配!絕了,真是絕了,虧他能想出這個辦法!」
說話間馬車抵達了目的地,此案塵埃落定,三人放下心來休息整備,約著趕在祝米節尾聲期間好好玩一玩。
只是這時,無人能夠未卜先知,否則顧南枝定不會有閒情逸緻停在此處浪費時間。
作者有話說:
第一個案子終於結束啦,收拾收拾準備換地圖咯~明天端午節,提前祝各位小可愛節日快樂!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收到你們的評論,建議也好批評也好別讓我一個人單機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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