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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說,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席?」

孫採薇故作鎮定,扯了扯短襦衣擺,下巴一抬高傲道:「自然不是,我爹爹經常……」

「那你上榻不知道脫履?」顧南枝聲線清冷,雖不含輕視之意,但仍將眾人目光引向孫採薇。

周家宴會形制一同頂級,男女席位左右分開,主人與若干上賓並坐上座,單人單席,禮儀沿用舊制:入席須摘帽脫履,跪坐於軟墊,待主人致辭後淨手、祝酒,方可自行享用美饌。

孫採薇慌了,四周女郎足上皆是雪白羅襪,只有自己仍著繡鞋,灰黑的鞋印在米白色竹榻上格外顯眼。

「啊?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孫採薇紅了臉,手忙腳亂褪下鞋子,卻不知如何安放,侷促地拎在手裡,惹來周遭議論聲更甚。

孫家祖上經商發家,終於在孫父這代積攢萬金,一躍躋身京城上流人士,但商畢竟是商,在正兒八經代代傳承的世家大族面前,任你家財再多,免不了還是低上一等。

再加上顧南枝身份不明,保不齊是哪只不愛叫的金鳳凰,其餘女眷深諳明哲保身之道,自然不敢出言相助,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得罪了誰。

只有這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孫採薇不懂什麼叫「獨善其身」,初來乍到就敢大耍威風,好在碰上的是心不在焉的顧南枝,才不至於面子、里子都丟盡。

「看那兒,」顧南枝面色如常,跪坐的身形挺拔如青松,衝著案幾左側角落隨意一指,「有個暗盒是放鞋的。」

「哦…哦……謝謝……」孫採薇頰上似有火燒,紅得像能滴下血來,忙不迭按照顧南枝指示照做。

此時,周邊嘈嘈話題已由「怎會有女子直盯著肉看」,轉變為「嘖嘖,暴發戶就是暴發戶」了。

孫採薇無地自容,捧起桌上放著的水碗喝了一口,試圖掩飾尷尬。

不料,原本只是嘁嘁咕咕的私語聲頓時連成一片鬨笑,孫採薇急得身形微顫,不知又做錯了什麼,求助似的環顧四周,卻只能在一雙雙美目中看到滿滿譏誚之意。

若能未卜先知顧南枝接下來的舉動,在一開始時孫採薇說什麼也不會爭強故意為難她。

「咕咚。」

嘩聲頓起,顧南枝竟效仿孫採薇,也當眾飲了一口淨手碗裡的水!

「夏季炎熱,口渴難耐也是人之常情,」顧南枝掀起眼皮,狀似不經意掃視一圈,「夏至宴快開始了,各位閨秀收聲吧。」

「閨秀」二字咬得重,令眾女面上都有些不自在。

「周翰大人到——」顧南枝話音剛落,周府下人的傳告聲響起,這才平定了女席上的小小插曲。

遠處一人入主高位,五短身材頂著一張憨態笑臉,竟與那佛家彌勒相有幾分神似。

場內鬨聲漸息,周翰開場便是一番長篇大論,顧南枝素來不在意這些,特特在入座時就挑了個偏僻位子,此時更是聽不清也望不見,就等著淨手、祝酒的命令一到,她就能吃個過癮了。

「周某話不多說,請在座諸位淨手舉杯,共享夏至夜宴!」

周翰一聲令下,身側賓客紛紛動作起來。

「看我,」顧南枝挽袖將手懸在水碗之上,撩起清水淋在手背,濯洗三次後換手重複動作,而後撿起碗下墊著的薄巾擦乾水漬,「愣著幹嘛,淨手啊。」

孫採薇叼著下唇,眼中蒙上厚厚一層水霧,一聲不吭地有樣學樣。

「祝酒即倒酒舉杯候著,看主人飲下再飲。」

「……謝,謝謝……」孫採薇囁嚅道謝,面上表情仍是沮喪。

半晌,全部儀式結束,眾人動筷,互與相熟鄰座把酒言歡。顧南枝不再理會身旁若有似無的目光議論,筷頭直奔炙肉,夾了塊添進口裡嚼著。

其實,早在孫採薇口出惡言之前,顧南枝就注意到那邊湊成一圈的女眷,她們低聲嚼舌自以為聲音不大,可顧南枝五感敏銳不說,長期探案已習慣對身邊事物多加留意,自然很難無視那些不友好的眼神。

孫採薇之舉,無非受人慫恿,再加自身愚笨,譁眾取寵意圖融入貴女話題,顧南枝劍走偏鋒算是小懲大誡,長個教訓免得日後禍從口出而不自知。

宴會冗長,好在再無人叨擾,顧南枝樂得清靜,風捲殘雲消滅了眼前食物,珍饈入口飽腹,稍稍緩解了小郡主對某人的琢磨惦念。

雖不至於茶飯不思,但一有空閒,便總想分出二三分心神去想去猜。

郁離如今……身在何處?又行何事?

正當顧南枝杵著桌案略略走神之際,不知周翰在上面吩咐了什麼,門外忽然走進一行人,有男有女,整齊劃一的水色服飾,除中間簇擁的絕色女子外,其餘人等皆用輕紗遮面。

故弄玄虛!

不過是些歌舞助興,穿得再水靈也是靡靡之音,顧南枝愈發意興闌珊,想像著即將響起的樂聲就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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