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譁然!
「他回京了?」姜禹澤一聽這位名號,當即收斂不住,雙手死死鉗住龍椅扶手,身子不自覺地輕微前探。
「回皇上,」顧北原恭敬拱手,「寒青君如今正在顧家府上,有他出面,想必無人不服。」
說罷,顧北原幽幽環視眾人,遠近朝臣無不避其目光,接連點頭稱是。
「好,就這麼定了,」姜禹澤很快恢復端雅常態,「傳旨,命顧南枝、寒青君全權徹查周家疑案,限時三日,若不能在規定時日內找出真兇,此二人連同顧淵一併獲罪。顧卿家,可有疑問?」
「三日!」「這也太短了!」「就算是寒青君也未必能在三日破案吧!」「我看顧家也……嘖嘖……」
劉鴻成低著腦袋暗自心虛,如果沒有顧南枝、寒青君出來頂缸,這差事勢必會落在自己頭上……三日破案?哈,還浪費什麼時間,我直接辭官多好!
「敢問皇上,舍妹與寒青君查案期間,京兆尹和周府……」
「任憑差遣,如有不從便宜行事。」
「再無疑問,三日足矣。」顧北原得到想要的答案,於是欣然領命。
第36章 奉旨查案
退朝後,顧北原從午門東側的掖門信步而出,思緒迴轉至昨夜凌晨——
三妹扶父親走後,顧西川也被他找理由支走,那位蒙面伶人果不其然朝著自己走來:「顧郎君,可否借一步說話?」
「自然,閣下請。」顧北原微微一笑,引他行至僻靜處,「是不是應該尊稱閣下一聲寒青君?」
「嗨,就知道瞞不過顧郎君,還不如主動『招供』……」郁離解下面紗,娓娓道出實情。
兩年前,先皇突發急病崩逝,年僅十八的姜禹澤在宰相扶持下繼位,「熱心老百姓」郁離不忍東朝正統有受人脅迫的隱患,化名寒青君四處走訪探查,最終苦心得報,挖出朝中結黨營私的宰相黨派十數人,又扶植了一批忠君愛國之士上位,年輕的帝王這才得以廣服於眾。
重案過後,郁離謝絕一切皇室封賞,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了,上京再沒有「寒青君」這號人物,無人知曉此人從何而來,又究竟去往何方。
似是國運不該絕,得此人傑匡扶正道,淡泊名利如流水,只驚鴻一瞥力挽大廈於將傾,便又隱於人海歸於守護。
「——沒外界傳的那麼高尚,」郁離面上微哂,「我就是害怕宰相記恨殺我滅口,反正我孑然一身,四海於我並無不同。」
他閉口不談身世,想必另有隱情,顧北原深諳此道,便也不問。
「寒青君過謙了,世間誰人不知『高風亮節寒青君』的大名?」顧北原先是真心實意奉承一句,接著道:「不過有一事你我所見略同,就是宰相郭敦儒。」
「不錯,」郁離主動回答,「兩年前倒台無數,獲罪者無不遭重罰,死的死、走的走,而郭敦儒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只是罰俸半年,身處黨爭漩渦竟落得毫髮無傷?」
「誠然,我顧家尚武,世代不參與這些,惟忠於君王一人,」顧北原頷首附議,沉吟道:「到了我家這代,只我一人以文職入朝,我才發現這水有多深……可那宰相三朝為官居功至偉,行事老謀深算乾淨利落,我發覺不對開始查察已有段時間,除了幾支無關緊要的旁系官員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周翰是郭敦儒面前新晉紅人,事事以宰相馬首是瞻,朝中人人皆知他二人交情甚深。」郁離知其有意將話題領回此案,順著他話茬說道。
「不愧是寒青君,人不在上京,卻對京中局勢知之甚明啊!」顧北原訝道。
「既受恩於顧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郁離停頓片刻,赧然道:「……子夜歌舫的花魁是我的線人。」
「原來是這樣,一切便都順理成章了。」顧北原假意打量他一身伶人裝扮,逗趣道:「宴上笛音甚是婉轉清亮,原是出自寒青君之手,得寒青君親自奏樂,我等還真是白撿了好大的便宜。」
「……顧郎君說笑了……」郁離低著頭乾笑,想起什麼急急昂首,辯道:「我與晏如鳶君子之交,自是無事發生!顧郎君…切莫誤會了……」
「當然,寒青君品節有口皆碑。」顧北原點頭稱是。
郁離得他保證卻仍悶悶,心道你是無所謂,你妹妹那關可不好過……
顧北原抬頭見月上中天,道:「時辰不早,我們長話短說,關於明日早朝,寒青君可還有話補充?」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暢快,一個眼神便知你心中所想!
郁離也不繞彎子,直道:「如有機會,推舉阿枝主理此案,若有人不服,再報我之名號。」
「寒青君是擔心京兆尹劉鴻成徇私?」
「是,他與周翰交往甚密,我擔心宰相藉機籠絡,為顧將軍安危著想,此人不得不防。」
回憶到此為止,顧北原朝六部衙門而去,公務在身,放衙後方可歸家。
父親被誣一案……得寒青君親自保駕護航,三妹也可心無旁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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