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淵像是已經沒有了什麼精力去阻擋,聲音還是咬牙切齒的低:「你以為這份好心會幫了你嗎?那真是大錯特錯了,我最見不得你這種聖人……」
黃符夾著雨水拍到了他的身上,他脫力一般地再次倒了下去。身後的弟子或坐或倒或站,皆是帶著兩分怔愣地看著他們。
天地雲層翻湧,分明是白日但陰雲密布之勢好似到了夜晚。
黑霧卷著沉沉的煞氣而來,比雨水更冰涼的霧緊貼住了聞鶴清,聞鶴清抱住了他。
景淵沉的身形現了出來,煞氣暴戾地翻湧,像是要脫離他的控制,他急切地摟著聞鶴清的腰吻了下去,雨聲小了,夾雜著雨水的吻並不怎麼樣,帶著衝撞與緊迫,混著並不存在的硝煙的氣息。
但景淵沉身上的煞氣得到了安撫,安穩地停留在他的身下。
他們的視線在濕漉漉的雨水中相見。
而後天地巨雷驚響,聞鶴清一下子怔住了。
「沒有雷?」景淵沉低聲說。
聞鶴清的唇顫了顫,視線緩緩而緩緩地移走,看向了另一方的山峰。
山峰之上,被全然隱蔽了氣息的陣法開啟,滔天的靈氣、運氣、生命力被全權攪了進去,身旁的弟子再一次發出痛苦地哀嚎。
而其上,兩顆從未有過的煞氣——煞魂。緩緩成型。
第一百章 破煞
聞鶴清給杜秋玲講過煞是如何形成的。
至陰之地的怨魂,久久不得解脫,怨氣越大煞氣越大,若不得解,煞氣則會在怨念中與日俱增地增長下去。
當然,除了自然形成的,還有人為製造的,是至邪之法。同樣是在至陰之地,用無數含恨而死的魂魄,生生煉到一起,誕成一個人為養成的煞。而煉煞的人,也將因此承受煉煞帶來的後果,短自身壽,自引霉運上身。
一般來說這樣煉成的煞是沒有意識的,有的只有怨魂的本能。但也有特殊,比如說其中一個魂魄的意識過於強大,從這些怨魂里覺醒,從而能控制住這些毫無意識的煞;又比如在煉煞的時候就刻意人為,要將這股煞的力量給予某一個魂魄。
面前的這兩團煞,顯然就是後者。
雨聲確實小了,劈天落下的雨勢沒了那股要將人砸碎的狠勁,只是淅淅瀝瀝在身上落著。
一個弟子在痛苦中抬起了頭,望向那座山峰上的兩團煞,驚惶喊:「是祖師爺!是祖師爺的魂魄!」
其餘弟子有聽到了,心有餘力者亦是抬頭,看見了那兩團煞氣,或驚或懼,或喜或悲。周文鏡不知有何去向,聶行淵在地上陰沉沉地笑。
聞鶴清的面色不太好看,看到那兩團煞的瞬間就開始回憶原書的內容。
在他的夢裡看到的劇情,並沒有這兩團東西的出現。
在宋枝走的劇情里,他被青岩門的人抓走,除卻那段什麼因為他太漂亮而讓反派動惻隱之心的描寫,並沒有出現有關青岩門動作的描寫。
而在景淵沉出現以後,他華麗地跟青岩門作戰,最後妥協願意被煉成煞……也是煉成那個原本就作用於借運陣法的煞。原本青岩門所出現的煞,也該只是作用於陣法的運轉而已。
煉煞所耗的精力、所付出的代價都不會少,即便青岩門已經做了這個業務近百年,但能煉出的煞依舊是有限的。
此前景淵沉上了幾次山,弄壞了他們先前煉的煞,而聞鶴清和杜秋玲也在國內其他地方找到煞去破壞,此番他們門裡還能有煞——
——是他們激活了陣法,將此地萬物的靈氣、氣運、生命力全都滔天地卷了進去,甚至將他們門內弟子的生命都汲取去也在所不惜。
就為了這氣運?
「……你的夢裡,有這個煞魂嗎?」聞鶴清輕聲問景淵沉。
景淵沉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宋枝手裡取走那些氣運,確實除了陣法便不用再布置什麼了,而他們自然是不同的,即使聶行淵並不完全清楚聞鶴清的實力,但定然是留了後手的。
只是沒想到是這樣的後手。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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