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陰鬱太監成了反派團寵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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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侯府主人領著隨從姍姍來遲,四散下去不停賠禮,各自安撫賓客送出門去,而陳凝珠受傷難行,便有下人上前欲用擔架抬她回房看醫診治。

「別放他走!」搬動中牽動患處,陳凝珠疼得口中嘶嘶倒抽著氣,想起什麼似的惡狠狠回頭,「捆了丟進柴房,不准給水和吃食,待本郡主傷好親自罰他!」

話音剛落,兩名家奴立時將林鹿按在地上,抽出麻繩就地綁縛起來。

林鹿臉色煞白,連掙扎求饒都忘了,像一包貨物似的被人扛上肩頭,往侯府更深處去了。

陳凝珠還在咒罵林鹿,前後抬架的下人訕訕打斷:「小姐,那……御馬怎麼辦?」

「馬兒知道什麼!全都是那該死的奴才馴教無方!」陳凝珠不假思索吩咐道:「好吃好喝養著,明日一早還給御馬監去,小叔說了,有借有還才能再借不難……」

-

天陰無月,夜靜更闌。

負責出力的家奴手腳粗重,林鹿被扔在地上碰了後腦立時昏迷,直至入夜寒涼,凍得唇舌打顫才沉沉轉醒。

「嘶……!」

林鹿渾身又冷又疼,臉上不知何時蹭出的血痕也是刺痛不已,齜牙咧嘴地勉強坐起,背靠上立柱又是一陣抽痛,小太監頭腦昏沉不知今夕何夕,四下看看漆黑一片,額上不由滲出冷汗,哆哆嗦嗦喘著氣,呼吸間口中呵出淡淡白霧。

回想傍晚發生的事,林鹿忍不住眼眶發酸,切實體會了一把上位者無由來惡意帶來的滅頂之災。

長夜漫漫難捱,林鹿滿腦子都是陳凝珠臨走前放的狠話,不知明日會發生什麼。

再來,便是抱有一絲期望:自己夜不歸宿,御馬監那邊——就算梁哲他們等著看熱鬧不會管,劉高辦事回來也定會察覺。

思及此處,林鹿略略心安,縮在角落打起瞌睡來。

忽然,後牆外窸窸窣窣響了一陣,接著透氣的小窗被人從外推開,涼風灌進屋裡,林鹿脖頸一涼,迷濛著睜了睜眼睛,所見還是虛無,垂了眸又想再睡。

可嘁嘁嘖嘖的碎響再次響起,林鹿漸漸轉醒,隨後便是一聲讓人無法忽視的「咚」的一聲。

像是什麼人跌在地上。

「哎喲…哎喲……」黑暗中當即響起微弱的哼唧聲。

林鹿往裡縮了縮,只當是手腳不利索的笨賊,歇夠了自會離去。

誰知那人哀哀叫了兩聲後竟以氣音喚了起來:「鹿哥哥、鹿哥哥你在嗎——?」

林鹿心頭一跳:「六殿下?」

沈行舟撥開雜物爬了出來,循音摸索著來到林鹿跟前,兩人互相看不清彼此面容,可林鹿仍能聽出沈行舟言語中的雀躍之意:「鹿哥哥,我終於找到你啦!」

說著,一具小身子擁了過來,裹挾著三分酒氣。

林鹿被捆得像個粽子,自然無法動作,只得任由沈行舟胡亂往自己懷裡拱。

「…殿下?」林鹿驚訝之餘眉頭蹙起,下意識小聲詢問:「殿下飲酒了?」

沈行舟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地答非所問:「別讓阿舟一個人,你別生阿舟的氣。」

「阿舟幾次想將你調進霽月宮,他們都嫌麻煩,不願替我辦事,這才屢屢耽擱……」

林鹿的目光落在昏黑看不清的陰影里,抿了抿唇,沒說話。

沈行舟分明已經表現出喜愛之情,自上次馬棚一別,林鹿不是沒想過六皇子為何沒能信守承諾,可轉念一想人家是皇子,再落魄也不至於將他一介奴才時刻記掛在心上,便釋然了許多。

如今再次見面,林鹿又是處在惹上麻煩的尷尬境地,不由有些焦躁:「小的只是宮裡再尋常不過的下人奴才,六殿下貴為皇子,實在不該與小的交往過密,殿下還是……」

他強行扼制住自己過於泛濫的憐憫心,不想關心為何沈行舟小小年紀就須飲酒,也不願惦記沈行舟如何避開侯府侍從夤夜至此。

「我年歲不足入國子監……」沈行舟卻一頭栽在林鹿肩窩,自顧自嘟囔了起來:「學識、交友……母親擔心我趕不上前頭五位皇兄,於是稍有風吹草動就要推我赴宴——我喜歡母親,不想她因我唉聲嘆氣,就算不願,也都、也都遂了她的意了……」

看樣子沈行舟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溫溫熱熱,壓在身上倒十分暖和。

林鹿咬咬牙,心想與醉酒之人說不通道理,於是忍著身上傷痛挪了挪,好讓沈行舟趴得更穩當些。

沈行舟抬手至林鹿鬢邊,勾指挑出一縷鬢髮纏繞著把玩:「……鹿哥哥,咱們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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