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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似在撒嬌

「逃?」

林鹿險些被氣笑,無暇再去糾正沈行舟對自己的稱呼,難以置信地重複吐出一個單字。

堂堂皇家貴子,與他一個收監待罰的奴才說什麼「一起逃」?!

「是呀,」沈行舟半闔著眸子,將林鹿抱得更緊,「聽聞大周南疆,氣候溫暖,四季如春,咱們就逃到那去……」

沈行舟支起上半身,兩隻小手撐在林鹿不甚結實的胸脯上:「鹿哥哥以為如何?」

「奴才、奴才……」儘管看不清沈行舟面容,但林鹿還是不自在地偏過了頭。

醉乎乎的小皇子神智迷濛,儘管扶著林鹿,也是左一下右一下地輕晃,不知不覺離得林鹿極近,紅潤的唇瓣微微翕張,呼吸間吹出幽幽酒香。

林鹿一下紅了耳朵。

謹小慎微的性子使得他不習慣與人親近,之前次次礙於皇子身份隱忍下來,可沈行舟在林鹿面前到底也還是個同齡人。

「六殿下,請你自重!」

林鹿忽然使出渾身力氣將沈行舟掀了下去,自己被綁動作不便,也跟著往地上倒去。

他下意識閉上雙眼,以為會跌到地上。

「鹿哥哥,是、是我壓疼你了嗎?你怎麼樣,要不要緊?」沈行舟一骨碌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扶住林鹿,頗為緊張地伸出小手在林鹿身上到處摸索,沒頭沒腦嘟囔起來:「…我不認得那些姐姐,她們一個勁兒朝我敬酒……」

「我想拒絕,可母親說過,不得拂人面子,」沈行舟顛三倒四地絮叨著,完全不在意、也看不見黑暗中林鹿愈加漲紅的面色,「鹿哥哥,我的頭好暈。」

沈行舟飲了酒,原本就糯的嗓音微微沙啞,訴於耳邊似在撒嬌。

林鹿心底兀然跳錯一拍,轉瞬升起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愫,這種抓不住落點的陌生感覺令少不更事的小太監後脊僵硬,人就這麼愣在原地。

他不在乎沈行舟經歷過什麼,只是出於本能想要避開潛在風險,可這沈家皇六子卻純良到了有點子「呆傻」的境地,一旦認定什麼,只要沒直接拒絕,沈行舟總有理由說服自己,然後繼續待人如一。

低微如林鹿,怎會直截了當地表明不願?

然,說是不願,林鹿此時的心情又很複雜——這小皇子對自己總是如此真誠,或許他…天生一顆赤子心,旁人正是掐准這一點,欺他年紀小、無實權,才任意拿捏的罷。

橫豎困在這裡出不去,姑且暫拋身份陪小皇子一會兒,也無礙……?

林鹿不再掙扎,任他動作默默聽著。

沈行舟沒在林鹿身上摸到傷,小少年放下心來,終於想起什麼,再次撲到林鹿身上環抱住他,雙手繞至林鹿背後鼓搗:「都怪我,見到鹿哥哥太高興,都忘了鹿哥哥身上還綁著繩子了……咦,怎麼解不開?」

少年人腰肢纖細,是以沈行舟輕鬆就能摸到繩結,只是捆繩的下人手勁極大,兩人又是這麼個摟摟抱抱的姿勢不易施勁,沈行舟折騰半天也沒能解開。

小皇子不死心,爬起來抹抹額上薄汗,俯下身又要繼續。

「…殿下!」林鹿忍不住開口,「…奴才背過身去,解繩能容易些。」

沈行舟搖搖頭,可林鹿人在暗處並不能看清,半晌沒等到林鹿回話,他便自顧自伸手摸上林鹿臉頰。

黑暗中只聞衣料摩擦的細響,不設防時被人觸碰,小太監嚇得一縮,不知六皇子要做些什麼。

正當林鹿繃緊了身子兀自緊張,那隻溫熱的手卻順著瘦削下頜一路摸至唇邊,林鹿剛欲咬緊齒關,沈行舟輕抬食指,點在了兩片抿緊的薄唇中央。

「不許,再,自稱『奴才』。」沈行舟一本正經道。

柴房僅後牆開了兩扇小窗,此時月影西移,光華雖暗,到底還是照亮了房中一隅。

林鹿怔愣中緩緩睜大雙眼,恰借月光,對上一雙烏黑水潤的瞳眸。

無論是與阿娘窮困過活時,還是入宮後學習的嚴格規矩,都已把「自卑」二字深深刻入林鹿骨血,然而沈行舟卻在這時告訴他,無需以賤名自污……

真的可以嗎?

沈行舟說完就彎了眉眼,往前湊了湊:「鹿哥哥須得答應阿舟,不然——不然我就不給你解繩子了!」

小皇子假意收回雙手抱在胸前,小下巴抬得高高的,還要時不時偷看林鹿臉色,酒後眼神有些飄忽,卻更顯憨態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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