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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修予抬了抬手,平和道:「聽尚書大人把話說完。」

「這二來嘛……」兵部尚書頓了頓,「御馬監掌管兵符,當職者皆是聖上心腹,諸位大人急著坐實御馬監的罪名,可是在質疑聖心?」

此言一出,方才幾位出頭的大臣紛紛萎蔫,低著頭不敢再語。

「況且,司禮監與御馬監互為平級,向來棋逢對手、難分高下,此案查到現在,紀掌印身為司禮監首領是否應該避嫌?」

四下百官議論紛紛,紀修予面上笑意不減,仍是安靜聽著。

「再者,恕臣不敬,說句難聽的,御馬監手握兵權,若真想造反,大可以通過壯大自身勢力,何苦鋌而走險與外邦勾結、再用刺客行毫無把握之事呢!」

「房德明!你放肆!」宣樂帝猛一拍扶手。

群臣瑟瑟,而身為兵部尚書的房德明面色依舊不變,甚至側出人群一步,站於道間不卑不亢地宣道:「啟稟聖上,依微臣之見,此案應轉由刑部、大理寺接手,都察院從旁行使監管職責,重新審理!」

滿座譁然!

「好你個房德明!」宣樂帝氣得將扶手拍得桌球響,「你膽敢忤逆朕?」

「臣不敢!臣只是不想御馬監掌印白白蒙受不白之冤!」房德明沉聲應道,他為人正直,與御馬監掌印多有往來,又知御馬監垮台的利害,眼下強撐著也不能讓紀修予奸計得逞!

啪,啪,啪。

眾人環望過去,竟是紀修予在鼓掌,「房大人所言不無道理,只是……」

紀修予唇角仍勾著,眼底冷似深潭,連帶著眼神一併陰鷙起來,掃過武將一邊時令眾臣心底生寒:「只是此案涉及造反謀逆,若有人急於為御馬監翻案,是不是可以認為,皆有同黨的嫌疑呢?」

「你!你這是偷換概念!」房德明觀其神色淡定,不由有些慌亂。

「偷不偷換概念的,房大人一會兒便知。」紀修予側身轉向殿門方向:「帶上來!」

眾人將望過去,一人逆光步入殿中,紀修予慢條斯理解釋道:「咱家方才刻意隱去一部分實情,為的就是試探朝中是否留有賊人同黨,眼下看來,效果實屬不錯。」

房德明與紀修予對上目光,心中驀然一悚,就好像被毒蛇咬住一般。

「房大人,那會兒說只有一份供詞可證明御馬監通敵是騙你的,」紀修予面上浮現一絲戲謔之意,而後幽幽道,「咱家還有人證、物證,自能證明御馬監罪行。」

「倒是你——無憑無據、含沙射影,以公報私仇的罪名栽贓陷害於咱家,意在何處呢房大人?」

第15章 罪有應得

自見過劉高屍身,林鹿再沒說過一句話。

東廠錦衣衛辦事利落,僅半天時間,就將京郊草場裡各類人等分門別類,有品階的無論高低,一律押送進獄;而像一些雜役、無品太監之流則原地收監,無召不得出,等待紀修予早朝後下達指令再行處置。

草場裡靜悄悄的,平日跑馬、馴練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見,低等太監們被綁了手腳關在各自屋內,門口站著帶刀黑衛,看守不可謂不嚴。

劉高死狀悽慘。

雙目被毀,是被楔進了什麼利物,將兩隻眼窩攪成血糊;

唇周詭異的癟了下去,滿口牙齒被活生生拔光;

十指十趾無甲,又被根根折斷;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皮肉是好的,鞭痕迭刀傷,烙鐵印和血窟窿遍布全身……

「噦——」林鹿控制不住地嘔吐,旁邊擺著一個污桶。

其實再吐也吐不出什麼,都是些膽汁清水了。林鹿小半天不曾進食,胃裡空的很,在外面又已經吐過幾次,只是現在仍然時不時的泛噁心罷了。

「你能不能別吐了!能不能!!」不遠處合綁著幾個太監,梁哲身在其中忍無可忍地怒吼:「本來就夠糟心的了!要死你出去死!!!」

林鹿力竭,胃裡轉著筋似的痛,口裡酸苦仍是乾噦,一邊緩緩後靠,一邊試圖喘勻呼吸,雙手同樣被牢牢反綁在立柱之上。

清瘦的少年面如死灰,雙瞳直直落在某處一動不動,眼神里沒有半點光芒,好像上了岸瀕死的魚,嘴唇翕動著艱難吞吐空氣,唇邊還狼狽地溢出些許涎水。

劉高死了,前一天還站在面前好好說過話的人,一晚不見,就這麼死了。

他不是第一次見死人,從前跟著娘親住在村里寒窯,那些螻蟻般的賤民總是在以各種方式死去,林鹿幼時初見只感到害怕,因而若是普通屍體,本也不會讓窮苦出身的小太監產生恐懼之外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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