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陰鬱太監成了反派團寵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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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怔楞中不知該作何反應,面上逐漸染成羞怯的紅。

「督主。」門外傳來一聲低喚。

「嗯,知道了,」紀修予偏頭響應,又看向林鹿,「期待與你共事,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林鹿。」

「回、回掌印,」林鹿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小的一定盡己所能,勢必不負掌印厚望……」

紀修予落下手掌在林鹿肩頭拍了兩下,轉身離開了小院。

「恭送掌印——」貓蛋和林鹿不敢怠慢,衝著紀修予離去的方向久久躬身不敢起來。

過了好半晌,貓蛋悄悄抬頭,發現院裡的錦衣衛盡數散去,紀修予也沒了蹤影,這才鬆口氣,大喇喇重新坐迴圈椅里,「嚇死我了,他們錦衣衛走路也沒個動靜……」

「哎!慎言。」林鹿抬手蹭了蹭臉上被紀修予摸過的皮膚,總覺得那種冰涼涼的觸感還停留在那裡,這讓林鹿感到些許不適。

奇怪的是,貓蛋對方才略顯詭異的一幕無動於衷,依舊神色如常地與林鹿閒談對話。

林鹿卻沒了應付他的心思,腳步凝滯地走回自己房間。

五年裡,紀修予對內書堂眾生一視同仁,並不因林鹿與貓蛋出身「敵對陣營」而故意苛待,反而可以說是關懷備至,隔三差五就要親來內書堂問候一番。

是以所有人都知道紀修予對林鹿格外重視,無人敢對其拿捏刁難,林鹿的求學生涯也因此格外順遂,過了好一陣心無旁騖只讀書的日子。

內書堂幾已成為一方淨土,無論外界對「司禮監掌印兼東廠提督」的名號有多諱莫如深,在這裡也只會以紀修予馬首是瞻,人人敬之仰之。

紀修予其人,恨他者,罵他竊國賊子、宦臣亂政;愛他者,贊他治國有方、手段高明。

但在同窗耳濡目染、以及自己親眼所見之下,林鹿不可避免地對毀譽皆有的紀修予生出潛移默化的好感。

簡簡單單「好感」二字,甚至還不足以形容林鹿對紀修予的情感。

林鹿雖然自身並未殘缺,體會不到真太監們沒了根後扭曲不得的心思,可久在太監堆里,見慣了自憐自艾的懦夫和外強中乾的莽漢,從未有一人如紀修予這般——

手眼通天,鋒芒內斂,足夠強大卻平和低調,城府極深,像隱沒在海平面下的冰山,教人看不清真實深淺。

紀修予於林鹿,是良師,是恩人,是態度親善的上司,是平易近人的長輩,亦是艷羨不已又情不自禁渴望成為的人。

這樣一個人,就算做出不合時宜的親昵舉動,讓林鹿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在林鹿心目中的形象也不會太打折扣。

林鹿從內書堂帶來的東西並不多,不過是些被褥衣物書籍,他回到房內,將舊物新衣分門別類收拾放好。

「哎,」貓蛋沒什么正形地靠在門口,「今兒沒什麼事,哥帶你出去見見世面,走不走?」

林鹿給自己倒了杯茶,想也沒想:「不去。」

「哎呀走吧,」貓蛋湊上來摟住林鹿,「哥在宮裡可就你這麼一個朋友,你不陪哥,誰陪?」

林鹿不動聲色推開他,啜了口茶水,輕道:「我晚上還要看書。」

「看書看書,人都看傻了!」貓蛋搶過林鹿手中茶杯,「喀」得一聲撂在桌上,「進宮這麼多年,在內書堂時候不願出去也就罷了,現在進了司禮監,大小也是個一官半職的,怎能不熟悉京城呢?」

見林鹿面色有所鬆動,貓蛋趁熱打鐵:「萬一以後掌印喊你出門辦事,你路都不認得,怎能行?」

倒也有幾分道理。

林鹿入內書堂以來深居簡出,如無必要連房門都不出,更別說進出皇宮城門了,他雖生在興京,卻也一直流落外圍窮郊,確實不曾見識過京城風貌。

「放衙後吧,」林鹿看了看窗外天色,「現在時候還早,應多走動。」

貓蛋一口應下,隨即按林鹿安排照做。

兩人用過午膳,在司禮監衙門內與各處人員分別打了招呼,又領了不少卷宗來熟悉日後工作。

當今聖上耽於享樂,政務奏摺全權交由司禮監、內閣處理,而內閣閣臣眾多,本應一同承擔的司禮監秉筆一席又長期空缺,紀修予身為掌印只得以一人之力親審批紅,這才忙得整日連軸轉。

眾人雖奇怪,卻也不敢置喙就是了。

林鹿擔任的職位是隨堂太監,監內共設七八人,平日負責參朝紀事和散雜瑣事的批紅。

不知不覺日頭西斜,衙門口響起梆子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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