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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娘滿目憎惡,躲避不及,貝齒深深嵌進下唇,幾乎咬出了血。

「你自作聰明地大隱隱於市,以為『銀月』成員都是絕頂高手,你親自易容改音擔任最危險的老鴇,就算被抓,爭取的時間也足夠他們逃脫。」

「而悅宵樓自有這些年苦心經營搭建的權勢庇護,更是放心得很。」紀修予頓了頓,轉向神色淡淡的林鹿,為其撥正鬢髮,隨口道:「可是祈嵐,你以為我會將那些人放在眼裡?」

林鹿就這麼安靜地站著,還在紀修予望過來時抿出一點淺淡笑意。

刑房裡壓抑憋悶,光線昏暗、氣味難聞,置身此境,林鹿的表現卻仿佛與往常伴紀修予出行議事別無兩樣,沒問到他時聽著便是。

「是,咱家承認,你銀月里個頂個都是高手,」紀修予話鋒一轉,森然笑道:「但一家酒樓需要人力眾多,那些跑堂的、掃地的、賣笑的、做飯的,總有一兩個是或僱傭或救助容身的普通人。」

「他們也不會背叛銀月!」林娘眼中閃過慌亂,但仍不願在紀修予面前露怯。

紀修予遺憾地搖搖頭,「銀月之名,就是他們告訴咱家的。」

「咱家說了,他們只是普通人,」紀修予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後廚幫傭的胖廚娘,她女兒今年才七歲。」

「是成全銀月所謂忠義,還是保全囡囡的命,你猜猜,她選哪邊?」

「禽獸!」林娘目眥欲裂,自知大勢已去,掙動不已,若沒有鐵鏈束縛,恨不得撲到紀修予身上活剝了他,「連小孩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說到這,咱家還真挺佩服你,十餘年前僥倖存活,隱姓埋名將鹿兒養大,雖然糾集亂黨為禍,但咱家還要感謝你給咱家培養了一個好兒子。」

林娘聽罷,毒蛇一般的目光刺向了林鹿。

「老娘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要是沒有你,這閹狗到死也不會發現銀月的存在……都是因為你!!!」

「你真該死!」林娘衝著林鹿破口大罵起來。

林鹿眼神無波地看了宛若瘋婆的女人一眼,異常平靜地轉對紀修予道:「乾爹,此女意圖不軌,按大周律應處以絞刑,兒子身為血親,當一同連坐。」

「哎哎哎,可別這麼說,」紀修予忙一擺手,「你現在是我兒子,怎能同罪女連坐呢?」

話雖如此,紀修予卻放下心來。

只因古往今來百善以孝為先,周朝更是尊崇孝道。羔羊亦知跪乳,人若不知其母恩,說是天打雷劈也不為過。

可林鹿面對林娘時的表現是如此冷漠,一絲猶疑也無,端的是滴水不漏、確鑿無疑。

況且他五年都在宮裡,前有貓蛋貼身監視,後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確實沒幹過什麼與宮外人牽扯不清的舉動。

也就是說,祈嵐的所作所為以及自己身世,林鹿一概不知,還當場與親娘反目,絲毫不為其徇私求情——既然不知,又何罪之有?

「更何況,咱家還有好多事想問,不能讓她死得這麼容易。」紀修予走向里側牆壁,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有的甚至望一眼不知何用,鏽跡斑斑,令人膽寒不已。

林鹿的心臟跳得很快,他知道紀修予不會因拷問對象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他的精神已繃到極限,若是教他眼睜睜看著阿娘生生受一遍黑獄十八般酷刑,很難保證林鹿會不會與紀修予搏命。

只是那樣做,不僅救不了阿娘,還會白白搭上性命。

紀修予似在思考,指尖划過千奇百怪的刑具,發出不同音質的聲響。

在這間密閉靜謐的刑房中顯得格外刺耳。

林鹿的心臟疼得厲害,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隨著時間流逝還在不斷收緊加力。

空氣中瀰漫著陳年血漬的腥臭味,悶得人透不過氣,幾欲作嘔。

就在林鹿行將崩潰之際,林娘卻咬著牙笑了。

她的笑聲清越爽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潺潺流過山谷的溪澗,引得室內其他兩人一齊將目光投向她。

只見林娘笑得愈發誇張,動作之大牽動傷口,溫熱新鮮的血液滴滴答答灑在地上,激起微弱的塵埃。

紀修予眯了眯眼,心道已是插翅難飛,倒要看她還能使出什麼把戲。

林鹿面色在煎熬中變得煞白,好在房中燈暗,堪堪能遮掩過去。

林娘笑夠了,修長的脖頸向後舒展,昂頭靠在架上,輕聲唱起一支古奧悠揚的歌。

「祈嵐!你找死!」紀修予五感敏銳,發覺歌詞是一種聽不懂的語言後,緊張地看了林鹿一眼,放下手中挑好的刑具,大步朝木架走來。

林娘歌聲不停,仗著背對紀修予,眼神肆意落在林鹿身上——是那樣的淒艷哀絕,飽含著林鹿讀不懂的情緒。

最後一句畢,凌厲的掌風翩然而至,可還沒擊在林娘身上,女人的頭顱就歪向一旁,身子也軟了下去,憑藉鎖鏈支撐仍是站立的模樣,人卻已經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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