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陰鬱太監成了反派團寵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7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還是說,紀修予對自己的能力自負如斯?

林鹿思緒轉得飛快,當下沒想通,但身子已先於頭腦做出應對。

「無功不受祿,兒子不能無故擔此重任。」林鹿直接跪到地上,雙手上舉,靜靜托著那塊腰牌。

「就憑你是我兒子,這一條,你就擔得。」紀修予沒去接躺在林鹿掌心的腰牌,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命令道:「起來。」

林鹿麻利起身站好,雙手仍向前伸著,意圖將腰牌交還奉上。

紀修予一下失笑,在林鹿臉上捏了一把,「你以為秉筆是什麼好差事?選你是為咱家分憂的——老咯,精力體力都跟不上了。」

太監這一特殊群體本就比尋常男子衰老得慢,瞧紀修予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從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話,莫名顯得有些滑稽。

林鹿抿了抿唇,「乾爹正值壯年,兒子一定盡己所能,幫乾爹解紛排難。」

紀修予滿意地點點頭,如夢方醒般道:「嗯……說著便想起來,悅宵樓那邊還有點事需要善後,你跑一趟罷。」

邊說著,紀修予邊留意林鹿的表情,可後者神色平平,沒有任何異樣。

「兒子換身衣服就去。」林鹿應下,沖紀修予揖禮後離開。

在紀修予看不見的地方,林鹿甫一踏出前堂,握著腰牌的手猛地收緊,力氣之大令腰牌圓鈍的邊緣生生在掌心硌出深紅的印痕,觸目驚心。

待林鹿回到自己臥房,一眼望見桌上整齊放著一迭蒼綠色的官服,桌下擺著高腰繡紋官靴一對。

林鹿闔了門窗,換上明顯是紀修予備的衣物出了門。

院外站著一隊錦衣衛,領頭的名叫秦惇,自稱今後負責東廠掌刑千戶大人的安全。

東廠掌刑千戶,僅次於廠督的席位。

看來紀修予是真有心將林鹿培養成接班人、左膀右臂一樣的存在。

林鹿不置可否,猜不透紀修予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眼下還不是反抗的時候。

與紀修予平時乘坐形制相同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廂下擺著腳踏,林鹿逕自走上車,清冷的嗓音傳出轎外:「爍金街,悅宵樓。」

「是。」秦惇沖馬車略一拱手,偏頭沖後揚聲道:「出發!」

車乘緩緩駛動,其後兩列錦衣衛肅步隨行。

林鹿端坐車輿之內閉目養神,手中摩挲把玩著那枚象徵身份的烏金腰牌。

紀修予手下兩大權力,一為東廠,二為司禮監,都是朝中各勢搶破頭也要拉攏的香餑餑,他竟將這二者的次席全都賦予林鹿身上,不知到底是何居心。

馬蹄嘚嘚,車駕得極穩,林鹿幾乎感受不到大的晃動,他微微睜開眼,目光落在「秉筆太監」幾個字上,指腹緩緩划過腰牌上凹凸的篆紋。

是真如他所說,幫他分擔繁務?還是不懷好意,只是想將林鹿推到風口浪尖?

想不通便靜觀其變,林鹿收好腰牌,決計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正是搏得信任的關鍵時刻,萬不可讓紀修予起疑。

不然阿娘就白死了。

此時林鹿並沒有被「天降餡餅」沖昏頭腦,甚至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藉機查清阿娘這些年在做什麼,為什麼如此行事,十餘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最重要的——阿娘與她從前絕口不提的林鹿的父親,究竟會是何人?

林鹿敏銳地察覺到,他的雙親絕非常人,否則阿娘不會鋌而走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重創朝廷。

朝廷?與朝廷作對,阿娘的仇人是皇帝、王侯將相、還是整個大周?

想到此處,林鹿眸光一黯,恨意籠上心頭,壓得他不得不輕出了口氣。

雖已起意,可若要落到現實,林鹿還真不知如何實踐。

他大可以借沈行舟的身份行方便,但他僅動了念頭便作罷——不合適。

沈行舟人微言輕,背後勢力不足以支撐他登上王位,況且……就他本人那個性子,又明顯對那個位置的興趣不大,並不是適合利用的最佳人選。

「少主,到了。」正當林鹿愈發困擾,馬車漸停,轎外響起秦惇的聲音。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