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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殺得。」沈清岸不假思索答道,「謀害皇子,又屢對林公公出言不遜,殺得,該殺。」

林鹿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只是榮陽侯府連同丫鬟、小廝、府衛在內,上下百餘條人命……」

與沈清岸一照面,林鹿大抵能猜出他此行意圖,不過是想與他示好、拉攏他站位罷了。

也是,沈清岸在一眾皇子中排行第二,年齡閱歷都是爭儲的優勢,本應是除太子之外最受追捧的皇子,如今只因容貌有缺便被排擠在外,自然是不甘心的。

權宦是把雙刃劍,用好了平步青雲,用不好身敗名裂。

林鹿故意用此案作餌,以試沈清岸對自己的態度——是無論對錯一併曲意逢迎到底,還是只願接受於己有利的益處、無視那些背負罵名的行為——看樣子,沈清岸應是後者……

正當林鹿如此想著,沈清岸從容說完了後半句:「如有下次,林公公不必親自背上血債,滅門而已,事後隨便捏個什麼罪名,都可達成。」

「公公本就立於風口浪尖之地,舉措行事務要小心、再小心才好。」

林鹿微驚片刻,而後低低笑出了聲。

他從榻上起身,與沈清岸正對而坐,「二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沈清岸見他似有鬆動,面上仍是懇切的笑:「真對不住,瞧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公公久酣方醒、一直空著肚子了…京中近來新開一家食肆,不知公公可願賞光,與清岸一道共進晚膳?」

林鹿收了笑,一言不發盯著眼前的男人。

烏髮如墨一絲不茍地束在發頂,精緻發冠與臉上銀面同色相配,衣衫顏色、形制皆樸素低調、整潔得體,就連一雙足靴也是乾乾淨淨,不染半分纖塵——整個人氣質溫潤內斂,看上去人畜無害,端的是誠意十足。

屋內靜默片刻,林鹿終於鬆口,輕嘆道:「讓秦惇帶殿下到外面等。」

「好嘞。」沈清岸得了他首肯,笑眯眯沖林鹿一揖,施施然起身出了房門。

除沈行舟以外,沈家這些皇子在林鹿眼中其實沒有分別,由誰來當下一任皇帝他更是不甚關心。

高爵厚祿?榮華富貴?

自阿娘死後,林鹿活在世上的目的便只剩下一個。

——不過以眼下情況來看,林鹿不得不承認,依附某位皇子確實是更佳的選擇。

-

興京,陶然軒。

二樓雅間內,三尺見方的竹桌旁一左一右坐了兩名年輕公子。

桌上好酒好菜備得樣樣齊全,房間內不像悅宵樓那樣薰香擾腦,取而代之的是清幽竹息,不僅蓋不住飯菜香氣,反而讓人聞之心曠神怡,更能放鬆愜意地享受美食。

最後一道菜品端上桌,隨著侍女出門的輕微響動,林鹿向後靠在椅背上。

「林公公快嘗嘗,這蒸魚、炙肉,包括菌湯、時蔬,用的都是最頂尖的食材,烹菜的庖廚也都堪稱國手……」沈清岸不無熱情地一一介紹。

「明明新開不久,二殿下倒是對這裡熟悉得很。」林鹿輕巧打斷,並沒有依沈清岸所言動筷的意思——儘管胃中確實空得厲害,桌上香味也一個勁兒往鼻腔里鑽。

沈清岸彎唇笑笑,低聲叨咕一句:「我就知道不說正事,你是不會安心吃飯的。」

「好吧,這裡是我一個友人的地盤,」沈清岸面上依舊掛著寫意的笑,伸手朝前後比劃:「兩側包房是空的,以免隔牆有耳之憂。」

「說吧,到底什麼事,」林鹿臉色有些許陰沉,強壓著不耐的情緒,「再拖著就沒意思了。」

沈清岸笑而不語,抬手繞至腦後,解下了銀面具的系帶。

「我欲推誠相與,不知林公公以為如何?」沈清岸將面具輕輕擱在桌上,緩緩抬眸,露出面具下的真實面容。

——外界所傳非虛,二皇子右半張臉爬滿殷紅如血的猙獰胎記,面積之大幾乎從額頂眉峰一路覆蓋至腮邊下頜,用「觸目驚心」四字來形容絕不為過。

林鹿面色不改。

尋常人見後無外乎或驚恐或避嫌地挪開目光,而這些舉動林鹿都沒有,就只是目光沉沉地與沈清岸對視。

這令二皇子有些意外,心中微微一動。

「二殿下口中的『誠』,可是指殿下胸懷奪嫡之心,想讓奴才助殿下登上龍位?」林鹿的話說得直白,讓沈清岸在答是答非之間一時猶豫了。

「哈哈哈,林公公爽利坦直,清岸真真是相見恨晚!」沈清岸朗笑出聲,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我所說的『誠』,其實是想替公公擺脫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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