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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霜出身低微,是從名不見經傳的地方村落里一層層通過童試、鄉試、會試、殿試,真正憑藉自身武藝及才學考取的狀元之名,古往今來鮮少有女子能走到這個位置,曾在當時引起過不小的震動。

只可惜……

「只可惜她是女子,本應許諾的正三品京衛指揮使之位又收回,」楚逸飛頓了頓,才道:「最後僅讓她當了個二等侍衛,所行之事天差地別不說,就連官職也足足削了一整級。」

話語中流露濃濃惋惜之意,聽得沈行舟皺了眉。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沈行舟下意識反駁,「君無戲言,根本是父皇他言而無……」

沈行舟沒有刻意收斂音量,嚇得楚逸飛直接去捂他的嘴。

「噓!慎言,你不要命了!」楚逸飛心驚膽戰地環顧四周,發現或守城或巡邏的兵士並沒有望向此處才放下心來,「是不會如何,可若她不是……」

「若她不是武狀元,是民女是村姑、是貴門女眷、是皇家公主,」沈行舟一把扯下楚逸飛的手,搶先打斷問道:「你還會將目光停駐在這個叫『顏如霜』的姑娘身上嗎?」

楚逸飛愣住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逸飛,我知道你只是因二人前途渺茫而口不擇言,那句話並非你的本意,」沈行舟緩了顏色,抬手拍了拍楚逸飛肩膀,一雙明眸透著溫潤如沐的柔光:「這些時日你總是拿鹿哥哥的身份說事,無非也是想提醒自己,我都知道。」

「可,愛就是愛了,一見傾心是愛,久處生情也是愛,該與不該,你只需捫心自問,與旁的無關。」

「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楚逸飛眼中那抹若有似無的優柔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愈發堅毅的神采,不過很快又暗淡下來,泄氣似的嘟囔:「但是我說的也不無道理,無論如何,我家雙親斷斷不會同意我娶一個沒有門第的民間女子……」

兩人沉默下來,靜靜並肩踱著步,一時間周圍僅聞暮風卷著城樓旌旗獵獵而動的聲響。

又過了一會兒,身後跑來衛兵招呼他二人前去摔角會。

楚逸飛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將面上略帶三分愁的表情調整成尋常威嚴,便帶著沈行舟疾步回城——摔角會自然在軍營舉行,距城內有段距離,須騎馬前去。

「摔角…摔角…」沈行舟任由楚逸飛拖著自己手腕往前走,嘴裡反覆念叨著什麼。

「你說什麼?」楚逸飛頭也不回隨口問道。

「我有個主意!」幾息後,沈行舟一下笑開,兩步超到楚逸飛身前,回頭望他:「嘿嘿,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兩匹駿馬駛出城門,沿道朝城邊不遠駐紮的軍營奔襲而去。

馬背上,疾風呼嘯吹過,楚逸飛卻將沈行舟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頓時有些驚詫於這小皇子的頭腦思路。

沈行舟還在開開心心地咧著嘴笑,並沒察覺自己方才的言論在楚逸飛心中激起多麼大的浪花。

一離開那座金絲樊籠,沈行舟往常不甚思考的頭腦仿佛運轉得格外快,摔角即角力,雙方制衡相較,經此提醒,他想到可以讓這對苦思不得的鴛鴦反其道行之。

——待此次隨行結束、回到京中,楚逸飛可先假意與顏如霜針鋒相對,待鬧得滿城風雨,再自請前往某地駐守,裝作囂張跋扈的模樣;

——過段時日,故意散播些擁兵自重的謠言,以林鹿在朝中之便,將顏如霜調去駐地與楚逸飛兩相制衡,到時天高皇帝遠,任誰也不能阻止二人處在一起了。

「最後,待你二人立下軍功,我再去求鹿哥哥,讓他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給顏姑娘封個爵位,你家裡不就再沒不同意的道理?」沈行舟一邊策馬馳行,一邊頗為得意地朗聲道。

楚逸飛駕馬落後他半個身位,眼眸餘光微微側望向沈行舟時,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直以為沈行舟不爭不搶是因其能力遠遜於其他皇兄。

四周曠野無人,兩匹快馬蹄聲如雷。

「沈行舟,說實話,你想不想當皇帝?」楚逸飛倏地拋出這一無論放在哪個場合都異常大不敬的問題。

「不想,」沈行舟想也不想就答,粲然又笑:「一點都不想。」

「那你還跟著我來景州做什麼?!」楚逸飛愕然——在他一時腦熱的設想中,若沈行舟有意,自己也不是不能扶他坐上那個位子。

「因為鹿哥哥需要,」沈行舟眉清目朗,笑時有股子讓人說不出的親近無害之感,身上披著夕陽落下來的暖光,更襯得少年意氣風發。

這樣爽氣明快的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卻是完完全全、黏黏糊糊圍繞另一人的:「他需要能與二皇兄談判的籌碼,我便行軍立功;他需要人陪,我便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倘如有朝一日,你的鹿哥哥不再需要你了呢?」楚逸飛對沈行舟這種失去自我式的不對等態度頗有微詞,以至於故意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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