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陰鬱太監成了反派團寵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06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宣樂帝沉吟半晌,捻須答道:「蒼族使臣來信,稱,願借春貢入宮之機與我朝青年磋練文武,諸位以為如何?」

林鹿有些意外,以往類似事宜宣樂帝皆一概甩給紀修予定奪,怎麼今日還大動干戈地請了這些人來?

沈清岸十分自然地截過話頭,甚至不等紀修予發表觀點,與宣樂帝一言一語地議論起來。

蒼族年年入關進貢,而在靈嬪得寵後立時在今年突然提出什麼「文武比試」,顯然是有備而來,若說不是眼見宣樂帝年老而試探國情,想必無人會信。

在場幾位皆明白這個道理,都知道此事不得不承,一來為穩固兩族關係,二來也為彰顯國威,讓蒼族不敢再生異心。

只是……

只是作為東道之主,一眾接待事宜不可謂不繁複雜亂,雖擔著稍有不慎便會被扣上「有辱國體」帽子的風險,然一旦事成,無論是與各部協作的關係、還是因功得賞的好處也都跟著風險一併水漲船高。

就是這樣一塊看似棘手的肥差,居然在幾人三言兩語中落到了林鹿頭上。

更加詭異的是宣樂帝對待紀修予的態度…明顯不如往昔,僅一句「愛卿平日多勞累,讓他們年輕人折騰去吧」就打發過去了。

林鹿擰著眉想了很久。

直到走出這方偏殿,他還有些神情恍惚。

就在這時,一隻手悄然探向他毫不設防的肩頭。

第94章 密不可分

「林公公,你還真是好謀算。」

紀修予的手還未落下,一旁的沈行舟便滿臉戒備地鉗住了他的手腕。

「呵呵,六殿下如此寶貝一個奴才,竟連碰都碰不得嗎?」紀修予面上依舊含笑,施巧勁一掙收回手腕,話對著沈行舟說,眼神卻是望向林鹿的:「感情真好,咱家就放心了。」

「掌印有話不妨直說,何必動手動腳,也失了身份不是。」沈行舟長眉緊蹙,側挪半步擋在林鹿身前。

「殿下這可就說笑了,您這位林公公早就拜了咱家認作乾爹,這父子之間,有何身份不身份的,您說呢?」紀修予笑眯眯回道,那笑意不達眼底,落在林鹿身上仿佛淬了毒似的陰冷刺骨。

林鹿一直別開目光,聞言也只是睫羽微不可查地輕顫一下。

沈行舟有所察覺,反手在袖袍下攏過林鹿的手,緊緊握了握,因怕人瞧見便又鬆開。

見他臉色陰沉著不語,紀修予笑容更盛,步步緊逼道:「倒是殿下您,整日與太監廝混在一起,這名聲傳出去……可不甚好聽呀?咱家一直替陛下協理政事,不瞞您說,已經攢出好一份參奏您皇六子殿下行事作風不正的摺子了……」

沈行舟微微瞪大了眼睛:「你!」

「開春以來陛下的風寒反反覆覆,一直拖著不好,眼下也沒什麼精神操心其他什麼事,」紀修予眯著眸子,毒蛇般陰濕黏膩的目光來回在二人身上掃視,「您說,咱家要不要替您隱瞞?——可若真的替您瞞了,於咱家又有什麼好處呢?」

林鹿安靜注視著沈行舟背影,一言不發。

他眼前是男人挺拔如松的背脊,腦海中想的卻是多年前兩人初見,小小的六皇子冒失又單純的模樣。

正當紀修予瞧著沈行舟臉色由紅轉白,自以為輕鬆拿捏住了少不更事的六殿下時——

「替父皇分憂本是掌印分內之事,」沈行舟轉瞬恢復常態,目光沉定淡然,說出口的話卻很難讓人忽視其中分量:「難不成紀掌印平素行事竟也同今日一般,私下與人掂量得失弊益的?」

三言兩語轉守為攻,紀修予顯然沒想到沈行舟會是這個答案,微微有些詫異,但他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對付過去的主兒,張口欲再發難,卻聽二皇子沈清岸的聲音從身後遙遙招呼了過來:「紀掌印!紀掌印請留步!」

「既然掌印還有事,本殿就與林公公先行一步。」沈行舟說罷,毫不停頓地帶著林鹿轉身而去。

只走出兩步,沈行舟又停下,沖紀修予露了個略顯冷硬的側臉,涼涼擲下一句:「掌印日後若再得高見,本殿仍願討教,隨時恭候您的大駕!」

之後便再不看紀修予一眼,攜林鹿一同離開了原地。

今日多雲,陽光不甚熾烈,宮牆背陰處灑落著大片的影翳,身處其中時不免感到絲絲寒意浸入骨髓。

沈行舟始終繃著一張臉,似乎很難從先前情緒中脫離。

皇城自古森嚴無比,無論何種目的進宮,任何人在進入皇城後去哪裡、做什麼都須嚴格遵守宮規,就算是寵妃得勢的母家來人探視也不得太過招搖。

而如今的林鹿與沈行舟就這麼大喇喇地在漫長宮道上疾步而行,也沒人敢上前提醒什麼。

沈行舟走得很快,林鹿有些跟不上,落後兩步的距離跟著。

半晌無話。

直到額上滲出汗珠,林鹿微喘了口氣,索性站在原地不動。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