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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樂帝臉色依舊陰沉得怕人,但還未待他說些什麼,沈煜杭立時沖林鹿撒起火來:「我呸!林鹿,你還是人嗎?幼羚幫過你多少次你比我更清楚!你憑什麼……」

林鹿佯作受驚地閉了嘴,微訝的目光來回在宣樂帝與沈煜杭之間掃視。

面上尚能作偽,心裡卻道:自尋死路。

果然如林鹿所料,宣樂帝的身體不再顫動,看向沈煜杭的眼神逐漸從暴怒轉為心灰意冷,再開口時聲音更蒼老了十歲不止:「宣王沈煜杭…覬覦天子妃嬪在先,口吐大逆不道之言在後……」

「既然你這麼怨朕、恨朕,那便如你所願罷。」

宣樂帝緩緩閉上了他那渾濁不堪的雙目,宣布道:「今日起,廢除沈煜杭皇子身份,貶為庶民,囚於白羅山天明寺,終生、終生…不得出!」

「如有求情者、違者,一律按斬!」

說罷,這位年邁帝王虧空多年的身子再扛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緒變化,轟然向後交倒而去,一時半刻沒在眾人驚慌無措的呼喚中再度睜開眼睛。

正當所有人都撲向驟然昏倒的宣樂帝時,這邊難得安靜了幾分。

沈煜杭的平靜倒有些出乎林鹿意料,他紅著一對眸子恨恨同林鹿對視。

林鹿並不想同他解釋太多,眼裡的淡漠無疑更加刺痛了沈煜杭,他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道:「我本沒想著讓你這麼難看地收場,千不該萬不該,是你不該把手伸向不該動的人。」

——三日前沈行舟遇刺那夜,林鹿不眠不休,查出那伙箭術超常的刺客正是出自宣王府,想來,定是同紀修予收了消息,兩相緣由,才有了今日飽費心機的局。

沈煜杭能在最後的最後於天光下大聲喧呼出心中所想,算是盛大且荒唐落幕作結,也不枉針鋒相對一場了。

「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沈煜杭。」

林鹿說完這句,一揚手,冷眼瞧著錦衣衛將口中唾罵不已的昔日的宣王,不容違抗地帶了下去。

第99章 笑裡藏刀

自那日廢黜沈煜杭後,宣樂帝高燒不退,人也陷入長時間昏迷,鮮有清醒的時候。

朝野上下頓時大亂。

誰都沒想到宣樂帝這次病倒得如此突然,這位荒誕不經的帝王雖已上了年歲,卻也不至耄耋,平素除了精神不佳外無甚大災。

不過,想來也不奇怪,再好的身體底子也遭不住經年累月縱慾無度,加之遇上沈煜杭的事急火攻心,宣樂帝此番恐怕凶多吉少。

深夜。

僅太子沈君鐸與二皇子沈清岸侍疾床前。

往日笙歌艷舞不斷的寢宮內此時空蕩得有些陰森,昏暗而寂靜,只有龍榻旁點了兩盞燭台,一伏一坐兩道影子落在牆上,隨微弱火光時不時曳動一二。

沈君鐸攥著巾帕,輕輕為宣樂帝淨手擦臉,看著父皇一夜間蒼老得不成樣子,這位大周太子於無聲中淌下一行清淚來。

待擦拭完畢,沈君鐸細細替宣樂帝整理寢衣、掖了被角,做完這一切又拿過梳子給沈延梳理鬢邊亂發。

沈清岸一言不發地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動作。

燈花燃爆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燭火猛的一晃,映得二人影子同時搖動起來。

「二弟,如果你還允許我喚你一聲『二弟』…的話,」沈君鐸終是啞著嗓子,開了口:「煜杭的事…我都聽說了,他不該忤逆父皇。」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沈清岸淡淡應了。

他依舊戴著那張遮醜的銀面具,只是如今,再沒有一個人敢在背地裡嚼有關他外貌的舌根。

沈君鐸垂眸,很慢地搖了搖頭,目光一直落在沈延睡顏不怎麼安穩的、溝壑縱橫的衰老面容上,「約你過來不是為了說教——我雖虛長你兩歲,卻完全沒有這個資格,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他絮絮說著,回眸看向沈清岸:「不過是想在父皇面前做個見證,二弟。」

沈清岸與沈君鐸對視幾息,忽的笑了,嘴角揚起他最擅長的溫柔笑意:「皇兄過謙了,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清岸洗耳恭聽。」

沈君鐸也露了一抹慘笑,「我果然不是經國的料,連你,都待我不同。」

沈清岸笑得眯起眼睛,不置可否。

他知道沈君鐸所言,不是對比旁人對待他的態度,而是指,沈清岸在面對他時,收了巧言令色與心機盤算,甚至更多了些許縱容與耐心,與對待其他皇子、大臣時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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