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陰鬱太監成了反派團寵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19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說話聲音不大,清冷嗓音在空曠殿內盪出些許回音,輔以寡情薄性的氣質,在這世間權欲集大成的地界,莫名反差地顯出幾分出塵空靈之意。

五皇子沈今墨剛從外面踏入殿內,眼前見到、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無端撥得人心弦一動。

沈今墨先是怔了片刻,像才想起林鹿所言似的,一邊回身推攏殿門,一邊調笑著道:「秉筆可是忘了本殿母家出自軍中?就憑你這點子身子骨兒,尚還奈何不了我。」

「假使真教你弄傷,出了這門還不得被將士們笑話死,來日榮登大寶,如何服眾,嗯?」沈今墨說著,快步朝林鹿走來。

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林鹿輕笑一聲,沒去看他,不急不緩道:「殿下對奴才,不過是見這麵皮臨時起了興致,何苦裝出渴慕已久的表情?」

沈今墨卻應聲止步在御台前,仰望著台階之上的林鹿。

點點微塵於半空中緩慢飄飛,時間仿佛被拉長。

「還真是勾人而不自知。」

沈今墨定定瞧著他,有些苦澀地道:「你眼裡只有那廢物沈行舟,何時又曾注意過我呢?」

聞言,林鹿終是緩緩斂去,那抹為放鬆沈今墨警惕而強裝出來的笑容。

他平生最厭旁人將見色起意強說愛慕,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還稱得上一句「食色性也」。

褻瀆「愛」之一字,平白污了林鹿清聽。

按原本計劃,應儘可能拖住沈今墨,可現下這五皇子已是觸了逆鱗,林鹿便不打算在情.愛事上兜圈子。

「殿下示好的方式就是派人刺殺?」林鹿一甩袍袖,語氣淡漠到極致:「那奴才當真是消受不起。」

他背後是雕龍貼金的巨大屏風,燦金色蔓延數丈,在燈燭映照下躍出一層厚重光澤,端的是無比森嚴莊重。

可林鹿的那雙眼睛,鳳眸舒展、深邃動人,其下妖冶地綴著一顆淚痣——就算滿目金飾作襯也能不輸分毫,暗色琉璃似的瞳仁折出驚心動魄的光華來。

只是對被冷冷注視著的人來說,這雙眼睛帶來的壓迫感並不好受。

對視的那一刻,沈今墨只覺心口瞬間生出尖銳刺痛,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湧上心頭。

下一息,卻也被這股心緒所提醒。

「呵,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沈今墨一字一頓踏階而上,直至停在林鹿面前,「是我故意留下證據,命手下偽裝成宣王府的人,若非如此,你怎能手段利落地除去沈煜杭?」

「這麼說,奴才還須多謝五殿下特賜良機了?」林鹿面無表情地諷道。

沈今墨被他宛若在看甚麼死物的眼神惹得大為不快,卻忍住脾氣,難得耐心地解釋道:「造反謀逆是死罪,今夜本殿大可以派人將你們一網打盡,卻沒那麼做,親自出面與你商談,還不足以證明我的心意嗎?」

「殿下真是說笑了。」

林鹿避開他目光,轉身朝殿中走去:「連一同長大的手足兄弟,殿下都能毫無惻隱地親手殺之,奴才與殿下非親非故,只是個命如草芥的宮中太監,也就更不敢輕信殿下口中所謂『心意』呢。」

沈今墨面上一凜,視線追隨林鹿移到大殿空地之上,急急追問:「你說什麼?」

林鹿回身站定,緊緊逼視著站在龍椅旁邊的男人,沉靜地道:「我說,你殘害手足、禽獸不如。」

「我何時……?!」沈今墨張口欲駁,卻想起什麼似的截住話意,危險地眯起眼睛,突兀沉默下來。

沈今墨面上氤氳著駭人的陰鷙,眼神寒毒得比那陰溝里蟄伏的毒蛇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間,兩人遙望對視,於無聲中彼此試探,耳邊只聞殿外依舊噪雜未歇的兵戈馬蹄之聲。

終是沈今墨率先泄下氣來,有些拙劣地佯作鎮定,道:「這事堪稱天衣無縫,除本殿自己外無人知曉,林秉筆,你是怎麼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林鹿淡淡出聲,「當年的事,確實是我決斷有誤,讓那倒霉的郡主替你背了黑鍋。」

「不過,她也算不得全然無辜。」林鹿垂下眼睫,不願過多回憶往事。

兩人所言確為四皇子沈煜軒當年山崖墜馬以致身死一案,那時的林鹿滿心仇怨,長樂郡主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兩相之下,掩蓋了案件本身蹊蹺且經不起推敲的細微之處。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