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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明日起,你就是司禮監掌印。」

「多謝皇上恩典……誒,啊?」張保下意識謝恩,理解話意後乍然抬頭,瞠目結舌地道:「皇皇皇皇上,奴才惶恐,實實實在不敢與林掌印爭長短……」

「瞧你那點狗膽,」沈清岸笑笑,散在肩上的烏髮垂落下來,「他死了,位置空缺,朕讓你當你就當,還想抗旨不成?」

「奴才不敢…」張保深深躬身,猛一抖,聲音不自然走了調:「死死死…死了?!」

沈清岸抿唇笑而不語,不願過多解釋,擺擺手讓他退了下去。

直至走出殿外,張保還沉浸在雲裡霧裡之中,實在鬧不明白聖意幾何,索性不再想,悶頭做事方為正道。

「你們也都下去吧。」沈清岸將其餘侍奉的宮人也都一併遣散。

整座寢殿安靜下來,他收了笑,默默躺進臥榻。

半夢半醒之間,沈清岸仿佛又見到了那位相貌姣好的、此生唯一的…摯友。

此次任命並非沈清岸一時興起,這張保從他剛與林鹿結盟時就跟在身邊,忠正憨直、做事得力,實是接替林鹿職務之首選。

大周新帝今夜最後批閱的奏摺正是來自林鹿——述清要務,繼而請辭——沈清岸允了。

而身為司禮監掌印、兼任東廠提督的林鹿,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已經死了。

這夜之後,沈清岸力排眾議舊事重提,為二十餘年前林家謀逆一案平反,替先帝發罪己詔,在史書重重填了宣樂帝一筆醜事,又自掏腰包修墓建陵、立衣冠冢厚葬其一家。

從此香火供奉不斷,冤魂有了安息之地,其中,林劍泉之妻牌位端端上書「祈嵐」二字。

因此,如今現存於世的,乃是當年林府倖存的唯一血脈,林鹿。

-

春日煦,某山中。

一黑一白兩匹快馬於山道疾馳,所過之處無不蹄聲悶響、塵土飛揚,二位騎客縱馬英姿颯沓如流星。

直行至盡處懸崖,方扯起韁繩勒馬。

馬咴長嘶中,二人停在原地,距崖邊不過數尺卻依舊面不改色,閒適神態頗有一番灑脫俠氣。

眼前日照重山,淡淡雲霧氤氳層林,呼吸間滿是自然清甜之氣。

「累不累?」沈行舟解下水囊,開了蓋遞向林鹿。

林鹿搖頭,半眯著眼睛眺望山景,接過水囊「咕咕」灌下兩口,又遞迴給沈行舟。

正當沈行舟低頭將水囊蓋子扣緊,林鹿不知何時轉了目光,忽然探過身子在沈行舟臉上親了一口。

故意親出十分響亮的巨大聲響。

沈行舟無奈莞爾,放好水囊,抬起一雙被日光映得極亮的眸子,「我也愛你。」

林鹿聽到滿意的回答,甜滋滋彎了嘴角,整個人沐浴在明媚陽光下,白瓷般細膩的肌膚仿佛透著光,將他本就仙姿佚貌的容顏襯得更為活色生香。

一時間,看得沈行舟只覺周遭大好山景恍若不似人間。

「阿舟,阿舟,再往前,會到達何處?」林鹿有一下沒一下順著身下白馬鬃毛。

「我不知道。」沈行舟回神,很老實地說道。

「笨蛋。」林鹿小聲嘟囔,面上仍是笑意,雖前途不知通向何處,他卻半點兒不擔憂。

「阿鹿若想知道,待下個山村我便去問問。」沈行舟說著,摸出帕子,沾著林鹿額上細密汗珠擦了擦。

「不必,」林鹿乖乖任他動作,有些孩子氣地道:「我根本不想知道。」

說罷,像是被自己逗笑,嘿嘿笑了兩聲。

自離開興京伊始,林鹿再也不用熬心費力分析那些近的、遠的、未發生的、待發生的無數事宜,所有自降生以來圍繞他左右的仇恨與苦難,皆隨「司禮監掌印」身份卸下而盡數遠去。

此生餘下時光里,他只須做好自己。

他將前半生所獲一切全部留在了京城,謝絕各方好意,唯獨與沈行舟同行。

雖漫無目的,卻勝在自由隨性,兩人都十分享受互相陪伴、再無旁務打擾的日子。

「好——都依你。」沈行舟也笑,在林鹿笑得微微鼓起的面頰上輕輕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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