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無言而又溫柔到極致的安撫中,噬月漸漸停止了掙扎,眼中血紅的狂亂也悉數褪去,終於又恢復了往日裡的清澈。
第23章
噬月一雙眼睛茫然的看向四周,眼底莫名的期許漸漸變得有些破碎,終於在最後,徹底歸於寂滅。
她緩緩的闔上了雙眸,恍若失去了所有支撐,朝著地面落去。
「主上!」十尾鳳嬌低呵一聲,正欲飛身上前,卻突見紛繁花瓣迅速凝聚到噬月的身下,將她纖細的身體實實的託了起來,然後輕緩的放到了樹下精緻的繡榻上。
顧蘅想要靠過去看看,卻在這時,突然感覺體內靈息一陣亂竄。
他面色微僵,抬手按住胸口,企圖將那股躁動鎮壓,可是半晌過去,卻未見分毫效用,而那些暴動的靈力,反倒越發猖狂起來,似乎於下一秒,就要將他的身體撕裂。
顧蘅強忍了半天,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搖風轉頭,便恰恰將這一幕看在眼底,情急之下,他張口咬住花雅的衣袍下擺扯了扯:「尊上,快將解毒丹給蘅蕪君服下。」
花雅也是被先前一連串的變故給驚胡塗了,經他這麼一提,方才想起來,連忙的趕過去將藥餵給了顧蘅。
顧蘅服了藥,體內浮亂的靈氣終於安定了些,可面色,卻依舊呈現出一種讓人心驚的灰敗之勢。
十尾鳳嬌伸手抓住顧蘅的手腕,探了一回脈象,面色當即便沉了下來,而後抬手運靈,飛快封鎖住了顧蘅周身數處大穴。
花雅感受到她的凝重,不安的問道:「我師父他,怎麼了」
「公子方才給先生用的是什麼藥」
花雅如實回道:「避毒丹。」
十尾鳳嬌略一沉思,說道:「那便是了,這避毒丹主效為避毒所用,卻無法解毒,雖說短時間內緩解了先生體內毒素的蔓延,可卻仍是晚了,如今毒已入了肺腑,我暫且封住了他的心脈,若要解毒,也只能等主上醒來再說了。」
花雅聞言,急道:「那你還不快叫醒她。」
十尾鳳嬌道:「公子有所不知,我蝶族修者與其他修士不同,常於夢中修煉,貿然喚醒會損壞功體,更何況,主上眼下狀況不明,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屆時不僅主上危險,就連先生的毒,只怕也無人能解了。」
「那該如何,難道就這麼等著」花雅氣急道, 「誰知道這女人什麼時候能醒,你方才都說我師父毒入肺腑了,我們還有幾時能等」
「公子莫急,先生他服用的避毒丹,加之我為其為護住心脈,最少能撐三日,只要三日之內,主上醒來為先生排出毒素,便能恢復如初的。」
花雅氣的一腳踹翻了地上的凳子:「你們修的都是什麼邪魔外道,我從未聽過什麼夢裡也能修煉的謬法!」
「衍歸,不可無禮!」顧蘅低斥了一聲,話落時,卻是忍不住連連的咳嗽起來。
花雅見他嘴角又流下血來,心中一驚,再也顧不上其他,忙的上去將人扶住。
「為師無礙。」顧蘅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對著花雅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意, 「你扶為師去那邊坐下吧。」
被花雅扶到樹下落座,顧蘅掃過一地枯紅,最後將目光落在十尾鳳嬌的身上,緩聲問道:「長老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十尾鳳嬌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她看向靈光暗淡了許多的紅色玉樹上,眼底一時也有些茫然,半晌方訥訥道:「主上從前偶爾情緒失控,只在這樹下躺上一躺,便能好上許多,我們只道是這棵樹所蘊含的精元,具有凝神安魂之效,可卻從未見過今日這般情景……如今看來,大抵是這玉樹年深日久之下,修得了靈識吧!」
「顧某冒昧一問,不知先前蝶君口中所說的弒劍子,又是何許人」顧蘅記得,在噬月昏迷的時候,曾張口說了一句什麼,若是沒有先前的鬧劇,他或許猜不出來,可是結合鳳臨氣急之下說出的那些話,顧蘅隱能判斷出,她方才口中輕喚的,便是這「弒劍」二字。
十尾鳳嬌在聽見這個名字時,面色頓時一變,但是很快,卻又恢復了平靜。
她略微猶豫了一瞬,開口說道:「弒劍子,那是主上……這一生的情劫,雖說他如今已成了谷中族人不敢提及的禁忌,可說來,這卻也不是什麼秘聞。」
「先生可知,主上為何偏待你如此」
顧蘅結合鳳臨先前所言,說道:「莫非顧某與蝶王那位故人,生的極為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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