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冷蕾絲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7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你知道我看見他碰你頭髮是什麼感覺嗎?」付競澤俯身壓下一片陰影,蹙眉短短一秒。

「要他媽瘋了。」

十點整,附近教堂的時鐘準時敲響。

鐘聲在身邊熱鬧的交談和音樂中稀釋得不剩多少,卻在兩人交織的氣息里格外明確。

今天是屬於她的。

冰尤耐心等鐘聲結束,頓了幾秒鐘後,緩緩出了口氣。

她似乎在等他到達一個被憤怒填滿的極值,手段用盡,沒有任何能力回擊。又像把接下來的話彩排了無數遍,就等時機成熟,傾盤托出。

「你離開北京的那年,我經常自己開車去環山路上兜風。有天起霧,下山的路又危險,我在車裡將就睡了一晚,結果遲到了第二天的畢業典禮。」

付競澤聽她一字一句說完了全部,不易察覺的紅絲在眼眶裡如潮水般散開。

她看著他,鈍刀割肉,種種回憶不可控制地充斥了整個大腦。

「後來,芳梨跟我說,那天你的ip突然變到了北京……」她白皙的臉上睫毛顫動,聲音盡力保持著平穩。

「所以那天,我們錯過了嗎?」

她想要個回答。

付競澤不比她沉著,甚至錯過了最該開口的頭一秒,之後的所有解釋都不再有登場的必要。

他低頭,晚風嫉妒地撩起髮絲,恨和愛共生在同一張臉上。那張臉戾氣不減,卻愛屋及烏地沾染了她的冷。

她是禁果,他就是被毒了無數次也要下嘴的瘋子。

「你那天穿的白色,很美。」

平靜的湖裡丟了一粒石子。

冰尤別開頭,和呼氣一起閉上了眼睛。

明知道他給自己的一向篤定,可還是每每在重要的時刻選擇相信另一種答案,之前是,現在也是。

付競澤只要下注,就不會害怕賭輸一切,而她機關算盡後,仍然瘋狂吞併他的籌碼。

她裝不下去平靜,倉促轉身,朝最近的出口走了過去。

離開時,碰掉了幾朵用來裝飾的鮮花。

草坪上小範圍地引起了一陣張望,在後排的幾人早就發現了兩人的反常,目光追隨著身影離開院門。

付競澤沒有遲疑,緊跟其後匆匆離場。

音樂再次響起。

場內回眸的人紛紛忽視了這場微小的動作,重新投入到剛剛的對話中。

盛曳在交疊的人影中向外錯了幾步,應付幾個外國人的工夫,眼神跟丟了冰尤。

皺眉間,抬手暫停了對話。

腳步越來越迅速地向門口逼近。

彌音見狀立刻向前邁了幾步,卻被抬起來的手臂攔了下去,被迫終止。

「姐!那男的就是個外人,礙事得要死。」

彌枝的耳飾在燈下反著光,斑駁光影照在臉頰上。

只有眼神沉沉看著前方。

「讓他看見不也挺好的。」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

*

夜晚的倫敦街頭。

路燈點亮了特拉法加廣場上空的深藍色弧線,泰晤士河的漣漪,是夜的最後序曲。

冰尤步伐越來越快,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磚路上發出聲響。

轉過彎,她迎來了被中世紀建築包圍的上坡,腳下也沒了剛剛的輕盈。

裙子拖累太多,走的很辛苦。

付競澤追上後跟了許久,但她腳下那雙細高跟明顯傷了腳踝的皮膚,留下了不淺的傷口。

透著血,和綁繩粘連。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還在向前的身體受到拉力後後退了兩步。

隨後用盡全力甩開了他的手。

付競澤克制著最後的衝動,不給她反應便再次拽上了她臂彎的位置,連帶她整個人的身體徹底轉向自己。

她的髮絲隨風颳在透白的臉頰上,凌亂破碎,對視的那刻,眼神里的枯藤開始攀爬。

他死死握著她不斷掙扎的手臂開腔。

「冰尤,你多大人了?」

她沒管他的話,而是試圖在他講話放鬆的那一刻脫手。

不料還是被他反應過來,再次抓回手中。

她急促地喘著氣,胸腔起伏得厲害。

大概是理智有所回升,或者是接受了力氣不如他的事實,游離的表情變成了輕笑。

冰尤看著他失控的臉,一字字說得清楚。

「早知道前幾天就該把你的臉抽爛。」

「是嗎,沒機會了。」

付競澤把她的雙臂反扣在身後,埋頭吻上了她冰涼的鎖骨。

這次沒有商量。

她的體溫在風中直線下滑。

他鋪天蓋地的襲卷夾著古龍水的味道,燙化了刺骨的冷。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