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煦送來的都吃完了?
玄露腦海里閃過這個疑問,接著就被從未見過的花樣和從未嘗過的味道俘獲了。
晚飯後,是散步消食的好時候。
就在玄露乘著涼風在院子裡走動時,沈宴淮悄無聲息地來到竹舍,幽幽目光朝著一眾仙鶴。
人類食物滋味豐富,凡是靈獸都愛嘗嘗,只不過平時只有玄露有這特權,其他鶴只能苦逼地吃飼料或者自己抓魚啃野果。
但今天不同了。
沈宴淮舉起手裡的盤子,瓷盤邊緣光滑,被月亮映照出詭異的光。
「你們不是一直想吃這些嗎?今晚加餐。」
……
沈宴淮徹夜未眠。
他思考了一夜如何才能把玄露綁在身邊——只是短短一段時間沒留意,小鶴就能認識個人找上門來,若是時間再長些,跟著別人跑了也未嘗不可能……
用修習引羽陣為藉口?可引羽陣只差最後一篇,學完也只不過是一天的事。
修習別的鶴陣?可別的鶴陣再複雜也複雜不過引羽,當初他選擇引羽陣,本意就是為了想跟小鶴多相處一會兒。即使學再多陣型,以小鶴的聰穎程度,恐怕也拖不了多久,甚至可能因為太累適得其反遭到厭煩。
堂堂魔尊頭一次感到如此心慌,他躺著盯了一夜橫樑,終於在天將將放亮時想到了辦法。
又去問劍峰?
一大早,聽見沈宴淮話語的玄露不解地歪了歪腦袋,上次去問劍峰是去跟宋峰主討論劍法,這次是又遇見什麼難題了嗎?
但是也不對啊,沈宴淮現在練一小篇鶴陣比他做頓飯都快,沒看到他最近有什麼難題可言。
疑問歸疑問,玄露還是帶著沈宴淮來到了問劍峰。
今日不巧,宋峰主沒在登高遠矚,高台上空無一人。
不過問劍峰的弟子依舊慣例地聚集在廣場上,白花花的一片。但因峰主不在,大部分人也沒有平時那麼緊繃,除卻練劍的,還有一些討論劍法的、點到為止切磋的,甚至還有不少在給鶴梳羽的。
每個梳羽的白衣修士身邊都跟著一隻黑白長頸大仙鶴,兩者依偎在一起,舉手投足都頗有意境。
沈宴淮目光在梳羽的弟子身上停留許久,臉上露出一些淡淡的遺憾,隨後他轉過身,抬手對玄露指了個方向:「我們去那邊。」
他指的是梳羽弟子們身旁的一處高地,臨近廣場,卻比廣場高出一截。在那裡,既能看見廣場大部分景色,又能不與問劍弟子分隔太遠。
玄露眨了眨眼,幾息就帶著沈宴淮落到了那邊,眾多問劍弟子接著發現了他們,紛紛抬頭議論。
「咦?這不是御靈峰的弟子麼?他怎麼來這了……」
「那是沈宴淮啊,今年入宗不久就成功鍊氣的那個!」
「他來這做什麼……?」
「不就是鍊氣嗎?這不是也沒動靜了嗎,誰知道他境界有沒有動彈,清蘊宗開始厲害後來泯然眾人的『天才』還少了?」
玄露耳聰目明,一下就聽見了底下紛雜的聲音。她擔憂地看向沈宴淮,擔心他被這些風言風語擾亂了心境,結果沒想到對方一臉平靜,似乎對此毫無波動。
她鬆了口氣。
倒是她多餘擔心了,沈宴淮一直都很厲害,年少時是內心,長大後連帶著實力也一併強大起來了。
只是不知道沈宴淮今日來做什麼……找宋峰主嗎?但他又沒動身的意思……
就在玄露疑惑的時候,沈宴淮緩緩地從袖中摸出一把羽梳,就地盤坐下來。
「小鶴,過來。」
玄露愣住,繼而懷疑地看向少年,根本不懂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掏出羽梳。
沈宴淮一本正經:「我練了這麼久的劍法,卻發現我的劍法中缺了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玄露果然上套了。
沈宴淮:「劍意。」
玄露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的劍意都能嚇哭小朋友了好嗎。
沈宴淮:「御靈峰無人用劍,若想觀百家之長,再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必然要多看多思,待到覺悟,才能突破心境。」
簡言之,他得在問劍峰廣場多看看。
沈宴淮伸出手,示意玄露靠近過來,「我觀問劍弟子除了練劍,最愛侍弄自己的仙鶴,這或許也是他們提升心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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