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子游再不能忍,指著沈宴淮喊道:「他是裝的!他是裝的啊!」
裝?裝能裝成這樣嗎?
很合時宜地,沈宴淮的傷口又滲出一股鮮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在地面滴出刺眼的痕跡。
玄露覺得不能再讓陵子游繼續亂說了,他看起來像受了刺激的樣子,還是先離開這裡為好。
於是她上前推他。
被推著走的陵子游一邊回頭,一邊不甘地說:「小九!你信我,他就是裝的!他是故意撞上來的!」
故意撞上來,你當他是傻子麼?
玄露氣笑了,動作也停了下來,想看看陵子游還能怎麼說。
陵子游反而頓住了聲音,眉眼都變得委委屈屈的。
半晌,他放棄了一般,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玄露終是鬆了口氣,打算就在這目送他離去。
陵子游三步一回頭,「小九,你若是被那傢伙欺負了,一定過來找我,我幫你報仇!」
玄露:……?
沈宴淮欺負她?他不被欺負就不錯了。
玄露無奈地看著陵子游的身影漸漸遠去,忽然想起沈宴淮的傷還得照看,連忙撲棱著翅膀加速回去。
崖邊,少年已經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肋下的血流看著也減緩了很多。
「小鶴……」
玄露連忙過去撐了他一下,唯恐他站不穩跌倒,隨後又平靜地仔細觀察了下傷口,準備待會兒趁人不注意幫忙稍微治療一下。
沈宴淮看著白鶴的動作t,陷入了微妙的沉思。
怎麼感覺……小鶴的反應與他預想中的有些不同……?
沒等沈宴淮細想,玄露便久違地載著他回到了落瀑閣。
此時,玄露的任務已然變成了【懲罰任務:救人(10/100)】。
秘境,試煉塔,還有這段時間在宗內飛行時偶然撞見的事故。進度不算快,但一想到這進度里有兩次都是沈宴淮受傷,她意料之中又覺得有些鬱悶。
上一世沒有意識才讓沈宴淮那麼容易受傷,怎麼這一世格外注意了,還是沒能完全阻止?
玄露轉過頭,看到少年已經解開了那身沾血的外衣,內里淺白的褻衣也被血沾污了一大片,又因為時間較長了的緣故顏色稍暗了一些,一眼看過去更是懾人。
這種傷怎麼可能是裝的……
想到陵子游的話,玄露又生出幾分無奈,上前想幫沈宴淮拽下外衣,可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熟悉的話語在她耳畔閃過。
——「我可沒動你!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她想起了上一次沈宴淮在試煉塔受傷的事,那時高正平說過的話,與陵子游「他是故意撞上來的」有些相似。
她暗暗嘆了口氣,劇情對沈宴淮的不公她早已知曉,怎麼就連受傷也非得給他按個自作自受的名頭?這也太慘了。
「小鶴?」
玄露一不小心就發了會呆,直到聽見沈宴淮出聲喚她,才堪堪回過神來。
她連忙從芥子裡找到上次忘憂峰主送的那瓶丹藥,遞到沈宴淮手中。
少年蒼白修長的手指握著翠玉的瓶子,看上去格外賞心悅目,他垂眸沉默了片刻,又輕咳兩聲,道:「陵師兄說要與我切磋一番,我便答應了,只是沒想到會受傷……」
玄露盯著少年,滿心都想著他怎麼還不把丹藥倒出來,聽完這話連連點頭:我知道,你不是說過了麼,你快吃啊?
沈宴淮的動作頓了一下,終於倒出其中一枚丹藥,吞服下去。
這樣就好了。玄露這下終於舒了口氣,開心地上前將那瓶子叼回來,塞回芥子。
沈宴淮沉默半晌,又輕聲道:「所幸陵師兄那一劍只是意外,並沒有刺得很重……嘶……」
看到少年鬢角被冷汗沾濕的髮絲,玄露連忙湊上前去,一雙圓潤清澈的眼裡盛滿擔憂:是痛麼?我給你扇扇風。
被大翅膀扇風的沈宴淮陷入沉思。
難道,他在小鶴心中的地位還不太足夠……?
第二日,陵子游登門來訪。
平日慣常歡笑的青年今日漆黑著臉色,提著大包小包,很有禮貌地敲門進來。
玄露一開門,就被他那架勢震懾住了。
「小九,他人呢?」眼前的青年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要不是看他拿的都是滋養的補品,她還以為是尋仇來了。
玄露緘默,都不知道該不該叫沈宴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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