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露惱然看著明顯沒在認真聽她講話的人。
沈宴淮驟然回過神來,一臉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原來小鶴是這樣掌握……仙法的……」
說到最後,他聲音發顫,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看著沈宴淮泛紅的臉龐,微顫的身體,玄露眼睛微眯,「難道不合理嗎?」
「很合理,嗯……我也沒有懷疑小鶴啊。」沈宴淮抹去眼角的水痕,終是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又連忙嚴肅起來,「小鶴能夠治傷救人實在厲害,我身為修道弟子敬佩不已,如今才知曉全貌,實在失敬。」
「說人話。」玄露踹他一腳。
沈宴淮低咳一聲,一雙眸子明潤而溫和,「我的確沒想到小鶴你竟會此等仙法,也多虧了有你,否則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玄露怔了一下,對上對方的視線後別過頭去,耳尖已然紅了。
沈宴淮笑意漸深,片刻後斂去些許,目光凝沉,「只是不知道那魔修是從何而來……早知如此,我便不該提議出去遊船。」
言語中滿是自責之意。
玄露立刻道:「誰也預料不到那種事,不要再想了。」
不過沈宴淮的話提醒了她,治傷救人……既已暴露出來,她之後便無需束手束腳,能夠盡情完成那任務了。
敲定了主意,玄露再次轉頭看向沈宴淮,「我們接下來去哪?」
來到桃花鎮已經過去三日有餘,期間他們遊覽過了鎮中值得一看的風景古蹟,再停留似乎也沒什麼必要。
可問完這句,卻見沈宴淮面露驚訝:「我們才來不久,鎮子都沒有逛完,是不是有些急了?」
嗯?原來沒逛完嗎。
玄露怔了一下,「我們不是已經去了不少地方了嗎?」像古塔,桃山寺,小橋流水之類的景致,她已經很滿足了。
沈宴淮露出無奈的笑,「那只是桃花鎮尋常的風景,如此繁華喧囂的城鎮,自然還有更多值得探尋的景色。」
他頓了一頓,滿是遺憾,「原本最想帶小鶴你游湖,誰料想被中途打斷……」
玄露滿不在乎,「沒事,湖上的景色,我在鶴居時看得多了。」
說完,她被沈宴淮緩緩變得十分委屈可憐難過的表情看得一愣。
她抿了抿唇,「……我們可以再去一次。」
神奇地,沈宴淮的表情又明亮起來了。
玄露又愣了一下,而後看面前的少年異常歡欣地起身,在房間裡轉了兩圈,自言自語著:「那我們何時去比較好?上午旅人太多,下午又太曬……不如晚上吧,湖中夜景也是一絕。」
他腳步一頓,揪著自己破了個大口子的袖子道:「還是應該先縫一縫這破口……我去找些針線來……」
結果還沒等找,他又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跡,恍然道:「不如再去買一身吧。」
看完沈宴淮手忙腳亂全程的玄露:「……」
她默默地從芥子裡掏出一個包袱,擱到床上,伸手示意他打開,「穿這個。」
沈宴淮神情微怔,上前打開包袱,看到被疊放整齊的十套衣裳。
看著少年回不過神似的表情,玄露不自然地道:「這是我臨行前隨便準備的,你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就算了。」
沈宴淮終於收回目光,眼底湧起幾許晦澀不明的情緒,再次看向玄露時,又變成了那副溫潤無害的笑容,聲音柔和到了極致,「小鶴,我……」
「換上。」玄露抬手制止他接下來的話。不必再說了,聽聲音就肉麻。
沈宴淮新換上的還是一件白衣,清冷飄逸似雪生輝,鋪有銀杏葉暗紋。玄露這才發覺製衣坊做的白衣比較多,大概是覺得她是問劍峰的鶴……?
不過,也算是平了她一點心愿……沈宴淮很適合白色,可惜當初亡命一般,很難保持纖塵不染。
玄露下意識盯著沈宴淮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發覺對方不知何時也在靜靜與她對視,那雙淺色的眼瞳如明鏡一樣,清透澄澈又深不見底,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身影。
她冷不丁回過神來,向後退了一步。
而後看見沈宴淮眼中泛開的笑意。
之後,玄露還是跟著沈宴淮在白天去了一趟湖心,只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離岸邊太遠,而是在眾多遊船的包圍下——釣魚。
年輕的一男一女拿著竹竿垂釣的景況著實吸引視線,更不要提兩人提鉤的動作從一開始就沒停過。
「厲害啊……這魚怎麼這麼聽他們話?」
「這兩位似乎是修仙之人吧!這是不是那什麼……先天釣魚聖體!」
「待會兒看看能不能問他們買一條回去,我家那位還等著我買菜回去做飯……我看剛剛那條好大的鯉魚就不錯!」
湖心之上,玄露忍無可忍,「不要再偷偷攪動水底了。」她手臂都要動麻了。
別以為她沒發現,這人一直在控制水流,甚至還很過分地讓魚來咬鉤!
結果對方還很開心地笑了,「小鶴是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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