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嵇蒼指尖驟然收緊,將本就脆弱的紙張壓出無數褶皺,那雙黑淵一般的眼眸中划過不可思議,仿佛閃過一抹亮光。
他無聲念了幾個藥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而後緊緊盯著玄露,「這是你寫的?」
人參精在一旁奮力點頭,「是她寫的!是她寫的!」
唯恐自己被切成參片。
嵇蒼猛地起身,拿著藥方走向裡屋,期間目光一直粘在這紙上,玄露敏銳覺出,對方好像突然不那麼冷淡了。
可她必須趕快走了……
玄露將桌上那四副還未拆開的藥劑提在手裡,又猶豫地看了看桌上攤開的紙包,在想是直接離開還是把這包重新打包起來。
只一瞬,她作出決定,開始熟練地打包。
誰知此時嵇蒼又從裡屋走了出來。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你那朋友有何症狀?」
玄露直接驚住。
通常,嵇蒼問這話的時候,就意味著他要開始診治了。
重來一次,她……不,是沈宴淮,能有這麼好的待遇嗎?
見玄露眼中吃驚的意味,嵇蒼微微垂首,「別誤會,我只是為了答謝你幫我解了這個難題。」
玄露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沈宴淮傷口的樣貌一一講給他聽。
嵇蒼聽著玄露的話,目光流轉在這幅藥劑之上,越看越是驚愕。
先前他只是看了選藥與比例,本想著若是胡亂拿取,他便將其趕出去,卻未想少女是修醫之人。如今得知症狀後,再仔細端詳,才發現對方拿取的藥材竟都符合他心中所選。
倘若他來配這藥……恐怕最多只有細微的改動……
嵇蒼神色漸漸緩和下來,眼中的寒冰仿佛開始消退。
他看向玄露,神情已然與初進門時有所不同。
……
沈宴淮已然坐不住了。
自瞧見那披著灰袍的身影,他便問那是誰,得到長弈的回答:「那是百草廬的嵇蒼,醫術無出其右,哪怕在魔界隱居,也有人拼了命地找過來求醫問藥。」
沈宴淮嗤笑一聲,「我看這根本不算隱居,還是太過顯眼,不如讓他住無底淵去。」
長弈沉默,心道那與拋屍有什麼分別。
但他還是沒有反駁,而是微微欠身,「改日我會將這事提上來細商一番。」
沈宴淮根本沒聽見長弈的話,而是一直看著那百草廬。
他想過小鶴會被那壞脾氣的人逐出來,也想過那人突然發狂,卻唯獨沒想過,兩人竟能在屋裡相安無事……
沈宴淮掐了掐指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進去的衝動。
長弈從旁提醒:「尊主,方才玄露姑娘的意思是讓你在那邊等候,您如今卻過來了這麼多,等她出來,該如何交待?」
沈宴淮:「霧散了,我便走過來了。」
長弈看了一眼被魔氣打散的霧海:「……」
沈宴淮道:「倘若小鶴再不出來,我便進去找她。」
長弈道:「可萬一玄露姑娘正與嵇醫師相談甚歡,您一去,擾得嵇醫師不高興,玄露姑娘還是要為您奔波操勞。」
沈宴淮看了他一眼。
長弈:「……娓娓而談?」
沈宴淮再也坐不住,徑直起身,走向百步之外的百草廬,眨眼間便抬手準備敲門。
正在這時,門內忽然傳來愈來愈近的話語聲,接著門被從裡面拉開。
沈宴淮抬起視線,看見了佇立在門口的嵇蒼,對方一點也沒有長弈口中所說的冷酷無情視若無睹,反而眼中除了少女再無他人:「我便在這等你。關於其他幾張方子,我還有不同的想法……」
玄露提著藥對他說好,一出門就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少年。
「沈宴淮?」
她微微一愣,走向對方,直接觀察了一番他胸前的血跡,見沒有變色才鬆了口氣,轉頭對嵇蒼點頭示意道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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