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容煦拿起一塊點心,沉默許久,「這是忘憂峰的糕點啊。」
「是嗎。」玄露從來沒注意過這些,都是隨拿隨吃,被這麼一說也發現了。
她將盤子放到床頭,隨後想要去抓容煦的手腕,卻被一下子躲了過去。
抬頭,容煦滿眼懵然,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我幫你看看傷。」玄露咽下口中的糕點才道,「雖然給你熬了清熱的藥,但我不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外傷。」
她招招手,「手拿來。」
容煦猶豫半晌,將手遞了過去,「你還會治傷?」
玄露:「略通皮毛。」
容煦還是覺得不妥,道:「我也是忘憂峰出身,也粗通一點藥理,不如我自己……」
話未說完,他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止住了聲音。
湛然純粹的瑩瑩光芒自少女掌心浮現,在密林中與機關t博弈造成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隨之完全消失。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有玄露自身在散發微光。
許久,容煦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
玄露看向他,微微歪頭不解,耳垂下晶瑩的墜子一晃一晃,讓容煦頓感晃眼。
他咽了口唾沫,而後垂下目光,神色複雜地看向自己的手掌。
「還有別處嗎?」玄露打量著他,仿佛在嫌棄衣裳礙眼。
「沒,沒有了。」容煦連忙答道。
玄露點了點頭,去鍋灶那把藥端出來,一抬眼卻看見容煦在笑。
「你笑什麼?」她將滾熱的湯藥倒入碗中,與那盤點心一併擱在床頭。
容煦莞爾,「我只是想到,最初在清蘊宗時也是你救了我,結果到了魔界還是一樣……」
只是那笑淡淡的,摻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沉鬱,連帶著籠罩在他面龐上的日光都像是黯淡了。
他望向玄露,柔和的眉眼微笑舒展,「我這般,是不是太沒用了些?」
又從芥子裡拿出勺子的玄露看向他,沒留意到自己的動作,湯匙碰碗發出叮噹一聲。
容煦笑了一聲,想要揭過話題,「哈哈,我只是隨口——」
「怎麼會?你很好啊。」
玄露的話,讓容煦臉上滿是愕然。
玄露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想,她只知道,容煦未來的造詣驚人,隨意便能攪得仙門很不安寧——當然,首先是先讓魔界不安寧。
容煦輕輕吐了一口濁氣,唇邊的笑意不在,像是終於掩藏不住,傾吐一般道:「我修為是宗內同為峰主的親傳弟子中最低的,修煉進度也是最慢,甚至連一絲天分都沒有……」
玄露打斷了他的話,「可是,若你沒有天分,怎麼可能被峰主收為親傳徒弟?你煉出的丹藥也是同輩中無出其右的,就連你們大師姐都允許你隨意使用她的丹爐,你那師姐師兄看你的眼神有的是艷羨與嫉妒……」
容煦低垂著眼眸,直到玄露說完都未抬起來。
玄露見他這幅模樣,頓時想起自己上一世去客棧討水見到的那隻無家可歸的小狗,髒兮兮又狼狽,蜷縮在屋檐下雜物的一角,見到人就瘋狂搖晃小尾巴,懇求帶它回家。
那時她自身都難以保全,沒法給小狗一個歸宿,如今卻仿佛又見到了它。
玄露忽然有種摸摸他的頭的衝動。
但那終歸不太禮貌,只能想想,她將涼了些許的藥碗遞給容煦,「別想那麼多了,先修養好身體吧。」
容煦接過藥碗,再抬頭時又是那般溫風和煦的笑模樣。
等喝完藥,容煦已經感到身上發汗,先前的冷意消退了大半。
他看著在屋內輕盈走動的身影,指尖在瓷碗邊緣摩挲許久,心下隱隱萌生出一個念頭。
「玄露。」他開口,笑容中帶著些羞澀,「我才到魔界不久,還沒有去處,之後……」
玄露及時接上了他的話:「無妨,你先在這住著就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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