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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鶴……」

玄露一瞬間睜大眼睛,淚珠陡然掉出,由此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沈宴淮正緊緊攥著她手中的劍,掌心劃破湧出的鮮血順著劍身流淌不止,順著劍柄不斷滑落。他的眼底充滿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只是那張熟悉的面容讓她抽不出神去一一辨析——他還活著,知道這個就足夠了。

玄露下意識鬆開魔劍,改為去抓沈宴淮的手,他也任由她抓住,溫和地注視著她。

「我……」她在發抖,「沈宴淮,我……」

她想將回應告訴他,言語卻像失去了控制,到嘴邊變得語無倫次起來。玄露著急地將人抓得更緊,全然不知自己眼底映著對方模樣的樣子有多吸引面前的人。

沈宴淮溫和地垂下眸子,唇角勾起一絲極輕淺的弧度,卻又不像笑。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恍若深潭將人溺斃,「嗯,我聽見了。」

沈宴淮半跪在玄露身邊,捧住她滿是淚水的臉,指腹輕輕拭去淚痕。玄露怔怔地隨著沈宴淮動,手指不再緊叩,而是變成拽著他的衣袖。

「噗。」她聽見他綻開笑意,又流露出一股抱歉的意味,「弄髒了。」

染血的手掌擦拭淚水,自然也在玄露面龐上留下了血痕,清冷白淨的臉皮多出抹開的猩紅,竟肉眼可見地生出幾分妖艷。

玄露眨了眨眼,半晌才理解了沈宴淮的話,她卻毫不在意地覆上沈宴淮的手背,抬眼看著他:「不過也不怕再染更多血了,對吧?」

第122章 終結一切

「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不打算一鼓作氣解決麼?」

淡淡的聲音響起,玄露驚了一瞬,隨之覺得熟悉。

她仰頭,看見沈宴淮旁邊身披斗篷的人抬起兜帽邊緣,露出藏在底下的面容。

「……容煦?」

許是她驚訝的表情太過明顯,對方只與她對視片刻便移開了視t線,「宗門藏下的機關太多,布陣費了一些時間。是我來晚了。」

玄露略有恍惚,她好像是在強破靈器時感覺到桎梏的鬆動,但她以為那是錯覺……

青年已然背過身去,微微側臉道:「斬草除根,這個道理魔尊不會不懂吧。」

這是在對沈宴淮說話。

那雙靜如湖泊的眼睛如今清淺異常,宛若春水上凝結了一層乾淨的薄冰。

沈宴淮笑了笑,接上他的話:「那是自然。」

玄露接著補充道:「將不安分的處理掉,起不了風浪的綁起來再談。」

容煦再度扯低了兜帽,卻是滿腹疑問——怎麼兩人對他的出現都好像很不意外?半點疑問和奇怪都沒有?

殊不知兩人早在前世就習慣他的參與,順手到習慣了。

四方已是一片狼藉,用煉獄來形容都不足為過,容煦率先朝一個方向走去,那是他布陣的中心,自然從那邊先開始最好。

「看來,我們也要處理一下遺留問題了。」看著又蠢蠢欲動起來的琉光宗,沈宴淮回眸笑道。

「嗯……」玄露點頭,對先打擊禍源毫不反對,而就是這一垂眸,她看見了沈宴淮掌心依舊在滲血的傷口。

雪白的魔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玄露先是下意識盯著改變了模樣的劍看了一會兒,想起這是沈宴淮為了攔她劃傷的,不禁升起幾分內疚,「先等等,我幫你治療一下。」

她向他走去,拉過他的手。

結果輸出靈力的一瞬,玄露只覺得腳下一軟,身體掏空似的向前踉蹌一下,被沈宴淮眼疾手快地攬住。

「怎麼了?」沈宴淮神色凝重了幾分。

「沒……」玄露茫然,這種渾身上下再抽不出半分靈力的感覺很是奇異,仿佛她剛才用了多強的招式——

對了。

玄露沉思。她這才發現,方才使出的招式威力巨大到了誇張的地步,就像是有人借給了她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強大的力量……

少女顯然走神的模樣讓沈宴淮愈發不安,他凝著眉頭晃了晃她,「小鶴?」

「……啊?」玄露猛然回神,對沈宴淮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我沒事。」

她想,她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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