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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下個不停,柳垂容覺得有些冷,裹緊了身上的棉被。

綠珠聽見雨聲,發現屋子裡窗戶還沒關,連忙起身去關,嘴裡嘟囔著:“今年冬日怎如此多雨,往年可沒這般天氣。”

雲落院裡的李氏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柳垂容已經醒了。

“知道了。”李氏只是淡淡回了一聲,便抬手讓人退下。

李氏喝了一口手中的熱茶,只得感嘆容丫頭命不好,怪不了誰,這一切都是命。雖是國公府的妾,但她身子落下病根,這輩子都無法有子嗣了,好在國公府不嫌棄還願意娶回去,這已經很給侯府臉面了。

此時沈敬之還不知,自己母親替自己訂下了一個側室,而他還待在寒衙司,已有兩日未離開,也未曾合眼。

前日酉時,吏部左侍郎夫人前來報案,說是左侍郎被人毒害在自家院子裡。大理寺見是京中官員的命案,不敢馬虎,連忙將案卷遞到了寒衙司。

墨燃好不容易打聽清楚了,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寒衙司,翻身下馬,拿著手中的驗屍報告衝進了沈敬之辦公的地方。

墨燃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輕輕推門而入。

“大人,仵作已經驗明是死於一種名為斷草枯的毒藥,此毒藥在京中甚是罕見。而且,據仵作判斷,左侍郎死亡時間約在前日凌晨。”墨燃將手中的驗屍單遞過去,目光掃到案桌旁放著一塊女子的手帕,心中不禁疑惑,自家大人何時有了相好?

沈敬之未留意到墨燃的目光,揉了揉泛著紅血絲的雙眸,這才打開驗屍單。

盯著驗屍單許久,沈敬之輕蹙眉頭,“記得前幾日,吏部說不慎遺失了兩卷巡查紀要,你可還記得是哪兩卷?”

墨燃思索片刻,回答道:“好像是駐北軍送來的北關的巡查紀要,去年的,九十月份的兩卷。大人,您覺得這二者之間會有聯繫嗎?”

沈敬之微微點頭,“左侍郎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害,又恰好遺失了重要的巡查紀要,此事太過巧合,其中必有蹊蹺。走,隨我去左侍郎府邸探查一番。”

二人帶著一隊人馬來到左侍郎的府邸。剛進院門,墨燃便覺得這府邸的布局透著一股古怪。

“大人,這院子看似氣派,卻總感覺透著一絲陰森。”墨燃低聲說道。

沈敬之面色凝重,“小心行事,莫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他們從正廳開始搜查,屋內的擺設看似尋常,卻又隱隱透著不協調。

“大人,您看這桌椅的擺放,似乎有被匆忙挪動過的痕跡。”墨燃指著說道。

沈敬之走上前,仔細觀察,“不錯,這絕非正常之象。想必在左侍郎被害後,有人匆忙在這屋內動過手腳。”

接著,他們來到書房,書架上的書籍看似整齊,卻有幾本擺放的位置明顯與其他不同。

“把這幾本書拿下來看看。”沈敬之吩咐道。

墨燃取下書,卻發現裡面夾著幾張奇怪的紙條。

“大人,這上面的符號甚是奇怪,不知何意。”

沈敬之接過紙條,陷入沉思,“這些符號或許是某種暗語,看來左侍郎生前接觸的事情不簡單。”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吹動了窗幔。

“去那邊的院子看看。”沈敬之說道。

最終在西南角的別院,他們發現了上吊的左侍郎夫人,手中還拿著一封認罪書,表明自己是因不滿左侍郎在外養了外室,心生嫉妒,才做出此糊塗事。

墨燃將認罪書收好,仔細搜查,未發現毒藥的蹤跡,也未找到那兩卷遺失的巡查紀要。

“大人,此事恐怕沒那麼簡單。這左侍郎夫人的認罪書來得太過突然,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墨燃說道。

沈敬之沉思片刻,“先將屍體與認罪書帶回去,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回到寒衙司,沈敬之接過墨燃帶回來的認罪書,看了許久,這才道:“結案。”

聽到自家大人的結論,墨燃驚愕地抬起頭,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有蹊蹺,怎可如此斷案。

感受到墨燃的目光,沈敬之笑而不語,而是指了指窗外西南角的一團黑影,靠近他低聲道:“結案即可,其他我自有打算。”

然後走到窗角,故意調大音量道:“最近你們也是辛苦了,早日回去歇息,明日休沐一天。”

只見門外偷聽的人,渾身一顫,一溜煙地逃走了。

望著離去的身影,沈敬之微眯起眼睛,墨燃知道自家大人心情不爽時就喜歡這般惡作劇,不過是給對方使個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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