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弟弟還好說,自己幼時可沒少替他背鍋,可這柳二姑娘自己素未謀面,卻被自己害得如此,心中很是內疚。
不由得開口勸誡道:“這柳二姑娘也是個命苦的,在侯府定吃了不少苦,否則也不能差點嫁給我這瘸腿的病秧子,這婚後,你定要好好待人家,不能讓人家再受委屈。”
話畢,下人卻進來通報,說是姜家姑娘又來了要見大郎。
沈清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回道:“讓她回去吧,就說我已經歇下了,對了,外面天冷,將我院子的暖手爐拿去給她,別說是我給的。”
沈敬之瞧見,暗自感嘆,這世間痴男怨女何其多,眼下就有一對。
第9章
姜蘊玉站在國公府門前,眼巴巴地望向府內,滿心期盼著沈清寒的身影出現,然而最終等來的卻是下人的回稟。
“姜姑娘,主子已然歇下,小的們實在不好前去叨擾,姑娘若有話,告知小的,待主子醒後,小的定代為轉達。”
說話之人乃是國公府的羅管家,姜蘊玉對他再熟悉不過。昔日兒時,便是這羅管家帶著她與沈清寒一同上街玩耍。故而聞此,姜蘊玉並未動怒,心裡清楚定是沈清寒不願見她。
她命人將手中的藥材包輕輕放下,這裡面可皆是她兄長在北關千辛萬苦尋來的珍稀補藥,只盼能對沈清寒的病情有所助益。
“煩請羅管家將這藥材帶回,順帶替我傳一句話,問他死了沒。”言罷,姜蘊玉決然轉身,裙袂飄飄。
羅管家接過那藥材包,心中不禁五味雜陳。姜姑娘每隔半月便送來諸多藥材,只可惜大夫言明,這些不過是治標不治本。他本欲勸姜姑娘不必再送,可大郎執意不許。
這姜姑娘每次嘴上說著那般絕情之語,可心中的擔憂與牽掛又怎能隱藏得住?
羅管家將東西送至廚房。自從大郎患病,廚房便單獨隔出一間屋子,專門用於存放藥材和熬藥。
夜幕如墨,悄然降臨。柳雲從結束學堂的課程歸來,剛進院子,便徑直朝著李氏的雲落院奔去。
劉媽媽迎上前去,只見柳雲從滿臉怒容,忙道:“大郎,這是怎的了?誰惹您生這般大氣,可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喲。”
“劉媽媽,母親可在屋內?”柳雲從話音未落,便已徑直推開屋門,大步邁進。
李氏見自家兒子這般模樣,滿心疑惑,揮手讓劉媽媽退下,屋內僅留母子二人。
“母親為何應允衛國公府讓姐姐嫁過去做妾?這豈不是明晃晃地羞辱姐姐?”柳雲從憶起今日在學堂聽聞那些學子於背後對阿姐的肆意編排,心中怒火中燒,若不是夫子在場,他定會為阿姐討回公道。
李氏聞此,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我當是何事,原是為此。”李氏起身,拿起桌上的糕點,遞予柳雲從,解釋道:“大夫已言明,你阿姐往後難以受孕。即便如此,衛國公府不嫌棄,仍願納她為妾,這已然是給侯府極大的顏面了。”
柳雲從聽聞,心中的憤懣絲毫未減,手中的糕點亦是無心品嘗。
“女子為何非得嫁人?待我高中之後,難道還養不起一個阿姐?她食量又不大。”
柳雲從這番話語一出,李氏怒而拍桌,厲聲道:“休得胡言!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你莫非想讓你姐姐遭京中那些長舌婦的唾沫淹沒?”
“母親。”見李氏動怒,柳雲從頓時噤若寒蟬。
“你若真心為你姐姐好,便在今年春闈全力以赴,博取功名。如此一來,你姐姐在國公府也能臉上有光。”
李氏瞧見柳雲從身上衣衫單薄,心生疑惑,按理說今年為他新制的氅衣早該送至他院中,怎不見他穿著?
“你的氅衣呢?為何不見你穿著?春闈將至,可萬不能再生病了,回頭我讓人再去鋪子裡為你做一件更厚的。今年冬日嚴寒,可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柳雲從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旋即藉口要回去溫習功課,匆匆離去。
豈料,柳雲從並未返回自己的院子,反倒來到柳垂容的院落。見屋內燭火未熄,剛欲踏入,卻又想起此刻已入夜,自己身為外男,進入姐姐的院子有違禮數。
於是,他自懷中掏出一枚金簪,放置於門口,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輕輕叩響屋門,聽到裡屋綠珠的應答後,便悄然離去。
綠珠心中納悶,如此深夜,究竟是誰?推開門,卻不見人影,低頭一瞧,只見門口的金簪與紙條,忙將其拿進屋內。
“姑娘,似是有人送東西來。”綠珠只見紙條上寫著“若若親啟”,這“若若”二字乃是自家姑娘的小名,知曉之人寥寥無幾。
“誰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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