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鶴青攤了攤手,又輕輕偏過頭, 呵呵冷笑:「你剪紙自然同本尊無關。但你要娶的那個人同本尊有關啊。閣主還是再考慮考慮吧,你若真的娶了阿泠, 別人不知怎樣, 鬼界那些仰慕你的怕是要先哭死了。
街頭巷尾閒言碎語是禁不斷的。你有心去親手剪紅雙喜, 難道就忍心讓阿泠遭受非議麼?」
千辭擰起了眉,對她這番說辭不以為然,語氣中隱約不耐:「那如北鬼主所言,本閣主就活該單身一輩子受人仰慕嗎?」
燕鶴青唇角微微勾起, 眉眼愈發妖冶艷麗,似是對這個回答極為滿意:「不應該麼?有些東西只有所有人都得不到,才能永遠受人崇敬,保持它的價值。」
千辭眉眼間陰鷙一閃而過,然而尚未來得及出言辯駁,腦袋晃了晃,兩眼一翻,倒在了桌上。
閣中守衛聞聲急忙衝進來,瞟了一眼腦袋倒在桌上的千辭,登時齊刷刷地刀劍出鞘對準了燕鶴青。
燕鶴青:「………………………………」
……………………………………堂堂天樞閣主青天白日就出來碰瓷啊!我對天發誓,我沒碰他!我真沒碰他!
事已至此,燕鶴青深吸一口氣,從容不迫波瀾不驚地閉眼,以泰山崩於前後左右而面不改色的氣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了桌上的青瓷茶盞向千辭臉上潑了過去。
青瓷盞中的茶水尚有餘溫,千辭原本俊美無儔的面容迅速紅了一大片。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醒了過來。
圍在四周的守衛見狀也將刀劍收回鞘中。燕鶴青暗自鬆了一口氣。千辭拍了拍自個兒紅了大半的臉,打了個哈欠,終於清醒了些。待看清周遭形勢後,見怪不怪地隨意揮了揮手。
閣中守衛低著頭四散而去。千辭看向燕鶴青,嘆了口氣,道:「不兒,大姐你誰啊?旁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
燕鶴青:「……………………呵。」
這人該不會是被自己先前那番話給氣傻了吧。
千辭見她半晌沒動靜,又嘆了口氣:「唉,雖然本閣主確然美貌動人勾魂奪魄魅力四射,令人見之忘俗留連忘返。但你這麼直勾勾地盯了半天也是要收費的。
這樣吧,見你容貌尚可,本閣主給你打個對摺,友情價一個時辰一千兩。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盯了本閣主足有整整兩刻,給個二百五十兩就行了。來來來,先付錢再接著談哈。」
這貨還真是,要錢還要的如此離譜且無恥。葉泠是瞎了嗎?怎麼會看上這種人?
燕鶴青手在袖中攥成了拳,一拳打到了千辭的左眼上。千辭痛得倒吸一口冷氣,沉默地捂住了左眼,大喊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燕鶴青又舉起了右拳,微一挑眉,眼眸冷冽:「我從不欺負人,知道為什麼嗎?」
千辭捂著左眼,又默默躲遠了些,垂頭喪氣道:「行行行,因為你欺負的都不是人。」
看著是比上一個蠢了些,但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燕鶴青向他身邊湊近了些,威脅道:「說的不錯。你若是肯現在就去和葉泠退了親事,本尊賠你千兩銀,如何?」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千辭放下捂著左眼的手,毫不猶豫地拒絕:「絕無可能。隨你要殺要剮,我都要娶她,我答應過她。我…………我喜歡她!」
燕鶴青眉梢微揚:「你喜歡她什麼?你和她才認識多長時間?你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這些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說要娶她?」
千辭一拍桌子,站起身朝她大吼:「你根本不懂喜歡!你根本不懂愛!你自個兒孤寡一輩子就算了,憑什麼要一棒子打死鴛鴦?憑什麼要拆散我們?」
他一揮手喚來守衛,將燕鶴青趕出了天樞閣。
魍魎城是東城鬼主裴寧夜的轄地。
城中地形極為複雜,左依山脈背靠水源,偶爾運氣不好走著走著還會碰上懸崖窪地。除卻魍魎城中央為居民聚集處,周遭村寨呈現大雜居小聚居交錯雜居的局勢。村寨東西南北四方位的服飾習俗禮節均不甚相同,一城中糅合了多城的特性。
顧嶼和陸歲歲陸沉年一路同行,緊趕慢趕終於趕在夜色深沉前入了城。三人尋了距離城門最近的客棧住下,馬馬虎虎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天色方破曉,顧嶼就極為反常地醒了。
被烏歸嚎啕大哭的聲響硬生生吵醒了。
顧嶼滿臉睏倦,哈欠連天。眼眸半睜半合,好不容易整好衣衫,沒什麼精神地問他到底在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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