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買點罐頭、白糖。
過年的四樣禮就齊活了。
方母心裡算計著怎麼分份,手底下動作不慢,快速收了滿桌子的東西。
「妮兒你進屋歇著去,媽給你烙單餅吃。」
時萋笑眯眯的起身,指揮著方文許幫她把其餘的行李搬進屋。
去掉那些山貨,剩下的就是幾件衣服和一套棉襖棉褲。
即便是不費油的單餅,方家也不常吃。
白面在城裡也難得,家裡吃的基本都是玉米面。
玉米面沒有筋性,擀不出薄單餅來。
方時期從小就愛吃這口,揉好的面揪成小團,稍微沾上些油之後把兩個小麵團疊在一起,擀成薄薄的圓形。
然後上鍋小火干烙,等烙熟後,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一張餅揭成兩張單餅。
炒上一鍋土豆絲,若是條件好的時候會再炒一盤芥菜肉絲,把兩個菜一起卷到餅里。
今天的飯桌上就是,除了土豆絲外,還有一盤芥菜肉絲,芥菜絲和肉絲都切的細細的,分不出來你我。
晚上在飯桌上,方父又問了一遍時萋下鄉的事。
時萋也不厭其煩,細數村裡的大小事。
除了上工的辛苦外,還有村里一些有意思的事。
當然,做衛生員這個事她沒往外透露。
在西代村她還可以藉由「我有個親戚」這種說法。
回了家,就不能隨便胡說信口就來了。
所以方家人都當她是嘴裡說的那樣,早上六點多出門去干農活,晚上太陽下山才能休息。
方父看了看時萋的粗糙不少的手:「我家妮兒受苦了。」
時萋笑了笑安慰他:「累是累了些,不過能吃得飽肚子。在車上遇到其他下鄉的知青,有的村里土地條件不好,收成差,干一整年也吃不飽,還要倒欠生產隊的錢。」
其實她這手也不是全因為干農活出來的繭子,還有一半是練她那套刀法。
自從有了撬門的事出現,她練功的時間都加長了。
方文鑫悶頭吃飯,之前妹妹在家鬧騰的時候。
他還挺硬氣,覺得是方時期不講道理。
自己已經二十歲了,又早好幾年就找了工作。
憑啥要他替妹妹下鄉?
這擱在整個寧北市里都沒有這樣的。
可自從方時期下鄉後,他心裡就不踏實,特別是如今聽了這些話,更心虛。
腦子裡又覺得他沒做錯什麼。
方母看了看大兒子,打算緩和一下兩個兒女的關係。
「老大這半年幹活也很認真,上個月底轉了正,往後工資還能漲五塊錢。等以後給你寄錢,就能多寄點了。」
時萋搖了搖頭:「不用多給我寄,我掙得夠自己吃,糧票什麼的你們留著就行,我那邊基本用不到。」
方母一臉不贊成:「那哪行,糧食可能夠吃,可一年到頭也沾不到點葷腥吧?雞蛋能吃上嗎?每月家裡勻出三四塊錢給你,你從老鄉家買點雞蛋吃也好。」
時萋沒再多說,主要是看家裡這幾個人的模樣。
最近半年因為給她做棉襖和衣服,還有每個月給她的三塊錢與一斤多糧票。
大概都是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四人明顯比小半年前瘦了一圈不止。
她雖然有些自私,不太在意別的過得好壞。
可從全家嘴裡省下的錢票,攢給並不太需要的她。
時萋到底是看不下去的。
方文鑫咬了一口餅,含糊的說:「家裡給你寄你就花,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懂事,是在外頭受苦了吧!」
時萋笑了笑,沒反駁他。
看方父方母只吃了兩個薄薄的單餅,就不再往竹盤裡伸手。
她一人又給卷了一個,特意多放了芥菜肉絲。
為了省給孩子,兩人剛剛一直在吃土豆絲。
方文鑫看在眼裡,心中長吁短嘆著。
人吶,在外頭轉一圈就知道好賴。
像他沒工作前,四六不懂一天淨和家裡人吵架,不論是父母還是弟妹,他倔勁一上來全都不服。
可從學校到了鋼鐵廠,見識的多了,吃過虧,受過罪。
慢慢也學到了不少。
再看看妹子,以前多不懂事,現在也會體諒家裡了。
又試探的閒聊了幾句,看方時期沒和他勁勁兒的,他暗自舒了口氣。
方文鑫吃完兩個卷餅就撂下筷子,單夾了幾口土豆絲放進嘴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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