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費莎熱火朝天地聊著,身旁的男人忽然翻了個身。
細微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中格外突兀,姜伊莫名嚇得心臟都一抖,連忙把手機塞在了枕頭下面,簡直比小時候她爸媽來查房的時候敏捷百倍。
她不敢轉過去,用氣音極輕地喊了聲:「霍斯舟?」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應,姜伊剛要拿出手機繼續玩,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你乾脆直接開燈。」
「……」
姜伊默默地撤回往上探的手,一聲不吭地閉上了眼睛。
奈何沒有困意,一放鬆下來,她閉緊的雙眼又功虧一簣地睜開了。
此時,指尖碰到另一隻手上的涼絲絲的手鍊。
她轉過身盯著天花板,幽怨道:
「霍斯舟,我睡不著。」
身旁的男人一頓,幾秒的沉寂後,霍斯舟的聲音響起:
「今天,不行。」
「啊?」
姜伊不合時宜地天真了一下:「什麼不行?」
話落,無聲勝有聲,體會到他的言外之意後,姜伊驚呼道:「霍斯舟!你簡直流氓,我還在生理期!」
「……」霍斯舟道:「所以我說『不行』。」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他怎麼就想到那種事上了好嗎?
雖然她以前是有過睡不著然後把他拉起來醬醬釀釀的前科吧,但她也還沒到這麼饑渴的地步吧?
姜伊無語,「那就不能睡不著說會兒話嗎?」
「……你說。」
姜伊面向霍斯舟,因為清醒而睜大雙眼。
在絕對的黑暗裡,她無論如何努力,也看不見霍斯舟的表情。
說要聊天,但她也不知道要聊些什麼。
她將臉頰貼在手背上,又磕到了那條手鍊。
姜伊心間一動。
「霍斯舟,你是因為知道我沒去莫裕陵的演唱會,才送我這個的嗎?」
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到這個名字,姜伊說出口時才覺得有些難以形容的拗口。
霍斯舟默了片刻,「如果我說是呢?」
她被反問得怔了怔,明明眼前除了男人隱隱的輪廓,什麼也看不見,但姜伊卻莫名覺得自己臉上落著一道灼灼的目光。
這樣的感覺令她不自在。
「是……是就是唄,我就問問。」她垂下眼,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麼,「反正戴在我手上了,你也拿不回去了。」
話說得坦蕩,但語氣里卻染上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細微的落寞。
「姜伊。」他的聲音響起,輕微的咬牙與嘆氣聲都清晰,「你腦子……」
「?」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霍斯舟把剩餘的話忍了回去。
「從我知道你沒去,到把它送給你,一共間隔不到半個小時。」他道,「半個小時,我去哪兒給你找遠在濱城的『深海流螢』?」
「哦,」姜伊思維逐漸發散,「那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比如也許你一早就準備好,然後是根據我的表現再決定送不送給我呢,誰猜得透霍總您的心思。」
「沒有比如。」霍斯舟回答她,語氣沒有什麼起伏,但卻冷靜得讓人無法懷疑,「從我拿到它的那一刻開始,就只屬於你。」
屬於她。
姜伊被這幾個字晃了神。
她動了動僵住的身體,下一瞬指尖驀地與什麼一觸即離。
手指蜷縮著,那份殘存的溫度仍舊留在指腹間,輕微凸起的觸感,像是鼓鼓的青筋。
話都聊到這裡了,姜伊壓下心猿意馬,索性問個清楚。
「霍斯舟,你一開始就知道莫裕陵了對不對?」
「一開始是指什麼時候?」霍斯舟問,「一個月前,結婚前,還是分手前?」
說到最後半句時,他有明顯的停頓。
「我知道你見過他,在我們在一起之前,」姜伊輕聲道,「但是好像我沒提起過他的名字。」
她記憶中,霍斯舟和莫裕陵應該只有一面之緣。
恰好是她留學以來,第一次在巴黎重逢霍斯舟的那天。
……
巴黎的冬天通常是溫和的,但那天卻冷得出奇,飄了小雪,還刮著很冷很冷的北風,吹得路旁的常青樹都沙沙作響。
她穿著件薄大衣,等到意識到這糟糕的天氣時早已經走出了門口,那時候姜伊才19歲,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自然也認為扛得住冷風,就這樣走上了街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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