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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局勢讓他本不聰明的大腦根本無法發現,己方的全部行為,已經全數落入了他人眼中,成為了絕佳的佐餐配菜。

第21章

都亭西驛斜對面的酒樓二層中,得見這一幕的趙昕揚聲道:「店家,再上一盤五味杏酪羊!」

這家店原是不做早餐生意的,但在見到了梁鶴皇城司的腰牌之後立刻決定增加這一門生意,並將整個酒店的二樓騰空,專供這些個一看就不是凡俗的貴人們使用。

在樓下伺候的堂倌一聽這聲,更是趕緊向後廚傳話去了。

一邊跑還一邊想,一大早上就吃工序這麼繁複的菜,看來樓上貴人的心情很不錯嘛。

趙昕的心情的確很不錯,多日來的籌劃終於方才變為現實,予他的感覺如同前世釣魚釣到了巨物。

在中魚的那一瞬間,腎上腺素和心情直接被拉滿,讓人感到無比暢快。

但當魚上了岸入了籠,心情就會回歸正常狀態,人依舊是開心的,但可控。

而且開始考慮起旁的雜事,比如說如何迷路。

趙昕如今面臨的情況也差不多。

眾所周知,這世上最容易被鼓動的有兩種人。

前者是身無長物的貧苦百姓,只要有一口吃食,就算下一刻將他賣了也無所謂,只求旦夕滿足。

後者則是青春年少的讀書人,一腔熱血,滿身氣力無處發泄,懷揣著夢想追求心中的真理與道義。

所以如今聚集在都亭西驛大門口的就以這兩種人為骨幹。

前者是趙昕撒了銀錢讓梁鶴有意識地招聚了東京城中的潑皮無賴們。

後者則是把汴梁日報賣到了國子監附近,那裡匯聚著眾多的國子監學生和過往幾科未中的落第舉人,他們本就對與西夏簽訂合約不滿。

兩者匯聚到一塊後形成聲勢,就挾裹了大量的普通東京市民。

於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和樸素正義,干就完事很自然地結合到了一塊。

趙昕提前安排在其中的潑皮無賴們再稍稍用語言一激,立時便造就了火星掉到乾柴堆上,怒氣沖霄漢,攜手圍攻都亭西驛,蛋打賀從勖的奇景。

按照常理,趙昕的目的既已達到,就該立刻收手,否則很容易過猶不及,把施壓占據主動位變為談判破裂。

但有句話說得好,世間萬事,只該難得,不該易得。

百姓動起來容易,靜下去可就難了。

尤其是在某些人已經嘗到了甜頭的情況下。

不過趙昕的優勢在於他是當今世上最大的特權人士,可以使用非常規手段。

於是他夾了一筷子涼拌雞絲,借味把碗裡的最後一口粥刨了個乾淨,然後衝著隔壁桌上志得意滿的梁鶴招了招手。

本就只坐了半個屁股的梁鶴嗖地一下就到了趙昕身邊,臉上掛著諂媚與驕傲兩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複雜笑容,對趙昕說道:「大王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可是要牛三那些個潑皮再把聲勢造大些?」

聲勢造得越大,他日後論功行賞時位置也能更靠前。

昨日沾二大王的光,他可是見到了官家呢。

趙昕見不得他這幅渾身骨頭都似輕了二兩的輕狂模樣,移開眼淡淡道:「不是,是讓你叫他們收工,然後半月之內能離東京城多遠就多遠。敢回來的後果自負。」

與預想截然相反的話語令梁鶴大腦陷入了暫時性的短路,沒能立即應答,還是曹評見不過去推了他一把,冷聲道:「梁虞侯是吃得太飽,聽不清楚大王的話嗎?」

梁鶴這才如夢初醒,一臉驚恐地連聲應是,然後直接從二樓翻下去,親自去尋他安插在圍堵人群中的暗線交代具體事宜了。

趙昕又看向對面面色明顯和緩的富弼,拱手道:「本王還要麻煩彥國一件事情。」

富弼是一個優秀的政治生物,對趙昕辦事手段的不滿意,不影響他對結果的高度讚揚。

於是他立刻站起身道:「臣不敢當大王一個請字,有事大王儘管吩咐。」

趙昕沒急著說話,先吸了一大口豆漿,感覺到其中足夠的甜味後,幸福得眯起了眼睛,緩了緩後才說道:「有勞彥國攜著太子的儀仗鹵簿,繞內城走上那麼一圈。」

趙昕之所以直到今日還用著親王的自稱與他稱,是因為還沒有舉正式舉辦冊立太子的儀典。

但太子的一應儀仗器物,則是在他被諭封為太子時,趙禎就許給他的,可以自由調動。

富弼在幾次三番都沒能猜中趙昕的心思之後,整個人就進入了擺爛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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