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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像你們宋朝的皇帝,軟得和綿羊一般,偏偏還能統率種將軍您這樣的猛虎……」

種世衡知道後頭的話不是自己能夠聽的了,於是抬手做了個阻止的動作打斷了寧令哥的話,重新將節奏掌握到自己手中:「令尊猛則猛矣,可惜亦是狼心豺性,太子殿下身處狼窩之中,猶自不覺嗎?」

「你!」寧令哥大怒,拍案而起戟指著種世衡說不出話來。

種世衡泰然自若,繼續說道:「昔年衛慕山喜陰謀反叛,身死族滅也就罷了。可衛慕氏那兩個女子又有何其無辜呢?」

寧令哥說不出話來,鼻息逐漸加重。

這件事是漢人長期指責他們是毫無禮義廉恥野獸的證據之一,也是他此時心中最深的恐懼。

衛慕喜山當時敢於反叛的底氣是什麼呢?是他的妹妹是太后,他的女兒是皇后,且身懷六甲,存了弒君再擁立自己的外孫為君,自己攝政的心思。

在事情敗露之後,衛慕氏闔族被誅是應當的,即便衛慕皇后因為他母親的一句「這個生下來的孩子不像陛下您」而母子皆亡也能稱作皇室鬥爭中的常規做法。

可他的父親,居然給衛慕太后,也就是他的奶奶,送去了一杯毒酒。

就因為太后也姓衛慕,就做出了弒母之舉。

明明有那麼多溫和,不為人詬病的方式來處置這件事,可他那位父親偏偏選擇了最為極端的一條路。

細細想來,他與母親的處境恰如當年的衛慕氏。

一個連親生母親都能狠下心動手的人,怎麼能指望他有舐犢之情呢。

種世衡將寧令哥的反應盡收眼底,適時補上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以在下陋見,太子殿下之所以到現在還是太子殿下,恐怕是因為沒藏氏還沒生下兒子吧。」

寧令哥粗重的鼻息聲停了,看來也是在內心深處認同這個觀點。

「在下斗膽說一句,想必太子殿下到了汴梁城中,是要比現在要安全得多的。太子殿下若不想坐以待斃,不妨奮力一搏,掙一個魚死網破。」

寧令哥看著輕輕撫須,一派循循善誘長者風範的種世衡,只覺有一條蛇緩緩爬上了手臂,沒入胸膛,將一顆心越絞越緊,讓他失去力氣,無法呼吸。

最終只能頹然坐下,看著眼前這個將他兩個舅舅陷害至死的人,咬牙切齒說道:「本太子要聽聽你的計劃。」

種世衡立刻變得專業起來,這可不是只管殺不管埋的反間計,而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籌劃。所以他連兒子的主動請纓都拒絕了,冒著巨大風險親自來做接洽。

一燈如豆,搖搖晃晃的燭光下,關係著宋夏兩國,甚至於遼國的籌劃正在飛快地被勾勒成形。

「吾聞貴國中有細封、費聽、野利、往利,頗超、房當,米禽、拓跋八大姓氏,拓跋為國姓姑且不論,其餘七個姓氏中,不知太子殿下能號召多少人?」

「細封是吾國大族,連年征戰,不滿者眾,我應能說動一半以上,野利不必提,是我舅家,橫山軍中威望猶存。往利,頗超、房當,米禽就只有三分之一的把握了。」

「如此兵力,雖誅殺元昊尚且不足,但臨陣倒戈一擊已然足夠,太子殿下不妨這般做……」

一炷香之後,寧令哥對種世衡已經轉為全然的欽佩仰慕,語帶狂熱道:「就依照種將軍所言,事若得成,貴朝取韋、樂、廊、積石、西寧諸州,吾只要定難五州的祖宗之地,甘為貴朝內附臣屬。」

慶曆三年四月十七,與夏軍戰於水洛城。時夏軍方列陣,忽後陣驚雷乍起,夏太子寧令哥命人高呼元昊無道,投降免死,陣腳遂亂。

守軍聞聲掩殺而出,敵大驚,踩踏致死者眾,元昊右臂中箭,敗逃百里方止。

由是遂復韋、樂、廊、積石、西寧諸州,原夏太子寧令哥因臨陣倒戈之功,授定難軍節度使,冊長平侯,賜宅京師,仍許留駐管治定難五州之地。

四月廿二,東京城,都亭西驛。

賀從勖是被一陣接一陣的爆竹聲給吵醒的。

自打上次被東京城的老百姓圍攻,還被故意鬧事,但尺度掌握得極好的潑皮砸了一臉臭雞蛋後,他們一整個使團就被宋廷用保護的名義給看管起來,無論走到哪都兩個皇城司的兵卒跟著。

及至宋夏戰端再起,活動範圍就被圈定在了都亭西驛之中,形同軟禁。

對此他們是抗議也抗議過,鬧也鬧過,但那位新鮮出爐的宋廷太子對此置若罔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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