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所以,先吃飯吧!
只是待宮人帶他去尋找徽柔時,所見之景差點讓他心臟驟停。
到底是誰!讓他姐去玩他練!力!小!弓!的!
身邊服侍的人就沒一個勸阻保護的嗎!都幹什麼吃的!
弓不重要,但瞅他姐那模樣是準備空放啊!反震之力是很容易抻著手筋的。
而且姿勢也不對,這麼一放說不定會把臉上的肉給帶下來。
偏偏趙昕還不敢喊,生怕他姐吃驚之下直接鬆了手。只得急忙打眼色讓身邊的陳懷慶去救場。
無論如何,都得把那根弦給他拉住了。
正心如火焚時,天降了一員救星。
「公主,弓不是這麼用的。」
少年的聲音和突然扣住弓弦的手,讓徽柔從自己居然能拉開弓的興奮中走了出來,轉頭回望。
徽柔聲音清脆,渾然不覺自己剛剛躲過了一場大事故:「我記得你,你是二哥的伴讀!咱們上次見過的,你叫什麼名字?」
「臣乃曹評,一時情急,冒犯公主,萬乞恕罪。」
徽柔定定看著他,滿臉不解,但眼中卻是閃爍著好奇:「你會用弓嗎?」
小孩子都是喜歡和大孩子玩的,只是宮內小孩太少,唯一的趙昕還是小孩身軀成人心思,她根本沒有適齡玩伴,更甭說曹評這種大哥哥型的。
「回公主的話,臣會用少許。」曹評一副臣下的恭敬模樣,身體姿勢寫滿了想退。
他是外臣,不適合久見公主,哪怕公主如今年歲尚小也不行。
方才露面,純粹是出於事出緊急。
趙昕見狀先是心內巨石落地,隨後便隱隱地感覺到他姐對曹評的好奇有些超過限度。
看來沒有適齡玩伴的確很影響人的社會化。
是時候仿照他的例子給姐姐也選幾個伴讀了。
「此次多謝曹表兄你了,懷慶,給表兄記上一功。」
趙昕的突然說話打破了徽柔躍躍欲試想要交朋友的小手,也令曹評有些驚喜莫名。
趙昕手底下這些伴讀自打入宮那天起就被講明了能者上,不能者黜落的規則,而衡定標準就是名下的功勞數。
現如今除了晏幾道年歲太小不能多任事之外,他們幾個年齡相仿伴讀的功勞數都咬得很緊。
曹評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樣就得了一個功勞,想明白之後後下意識就要推辭。
這種功勞也要的話,他不就成了幸進之臣了嗎?
趙昕卻不由分說地揮手:「就這麼定了,不准你推辭。」
轉而催促其徽柔來:「大姐,時辰到了,咱們該出發去見姐姐了。」
徽柔離開東宮的時候十分戀戀不捨,但把趙昕訓練弓帶走的意圖卻很堅決,連帶著彈弓和泥丸都拿了不少,一副掃蕩成功的偷蜜老鼠模樣。
等到了苗貴妃的住處,本以為自己有很多話要說,也暗暗醞釀了一路的趙昕,在聽到那句「回來了啊,那就開飯吧」後瞬間煙消雲散。
迄今為止他在垂拱殿中都吃了許多次飯,稱得上一句來去自如,縱橫不敗。
但沒有一次能像現在這般踏實輕鬆,就好像緊繃的心弦緩慢放鬆,進入了舒適安全屋。
他應該常回來看看的。
食不言,飯桌之上只有碗筷偶爾碰撞的輕響,只是趙昕基本沒夾過菜,因為苗貴妃和徽柔都致力於在他碗中搭積木,菜都堆成了小山包。
直到趙昕拍著肚皮直呼吃飽了,這餐飯才算結束。
等著宮人們將餐盤收拾下去,空間就留給了苗貴妃、徽柔和趙昕母子三人。
苗貴妃將他抱在懷中,不斷摸摸他的腦袋,捏捏他的手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嘴中只翻來覆去說著一句話:「高了,也壯了。養得好,長得好啊。」
趙昕相當乖巧地坐著,挺著胸膛全方位展示著自己的滿口小米牙,一副樂樂呵呵乖小孩的模樣。
只不過苗貴妃在把趙昕稀罕夠了之後,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就是這闖禍的本事也越來越大,我看你啊,遲早有一天要把天給捅漏。」
趙昕沒聽明白,收了笑容看向徽柔這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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