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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之後太子就問臣今年是不是比往年冷了一些。臣回太子殿下是的。

「然後太子殿下又問臣,會不會雪寒之災……」

趙禎來神了,直接問道:「那你是怎麼答的?」

司天監監正苦著一張臉說道:「官家,氣象雨雪之事,最不可預測。昨日萬里無雲,艷陽高照,今日拳頭大小的冰雹往下砸也是有的。

「臣便只回了殿下莫須有。殿下說他知道了,就讓這位陳內侍送我出了東宮。

「可臣剛回司天監,這位陳內侍便又找上門來,說是要臣隨他來垂拱殿一趟。官家,臣屬實不知啊!」

趙禎陷入了沉思之中,猶如一尊雕塑。

良久,張茂則才壯著膽子輕聲提醒道:「官家?」

趙禎迴轉身去,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如冰一般的聲音:「太子殿下就是偶感風寒,需要靜養三日。

「還有傳旨給三司,讓他們清點一下庫藏,看看還有多少禦寒衣物。就說是司天監預測出今年將有大雪,預備著點。

「今番垂拱殿中之事都給朕守嚴實了。若是泄露出半句,你們通通給朕進皇城司!」

因為趙禎的嚴令,更因為趙昕的配合,趙昕齋戒閉關一事毫無聲息,而司天監預判今冬將有大雪的消息隨著汴梁日報的售賣,如同插上翅膀,迅速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五日後,汴京城的各大售煤販子被集中到了一處大宅院中。

他們都是被大生意給釣過來的,也的確是有大生意在等著他們。

就是這談生意的人看著很不友好,實際操作起來更不友好。

連續三月,每天一萬斤甚至以上煤炭的超大宗交易足夠讓他們降低價格不假。

但怎麼能讓他們自己寫出價,並規定出價最低者才能得這樁生意呢,這樣一來,行業里的油水都要被榨乾了。

當然,薄利多銷,細水長流也是錢,他們的出價比不過旁人失了這樁買賣也是活該。

可在他們寫報價的時候,這位召集他們來的杜掌柜故意用刀鞘拍他們的背,還說上幾句綿里藏針的話,那就是純純敲詐了啊!

天幸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正當好幾個煤販子被唬得連筆都拿不住的時候,三個英氣勃勃的小少年出現阻止了這一行徑。

為首的那個年紀稍大些的少年不贊同道:「杜掌柜,您這麼做可就有違少東家的本意了。」

第56章

行出宅邸,張熙得意得抖著自己手中的契約書,眉眼間是滿滿當當的得意:「殿……」

只是才說出第一個字,就挨了曹評一眼刀,於是連忙改口道:「咱們少東家的法子我是真服了,要是咱們一家家挨著去談,費時費力不說,到手的價格也絕不會這麼低。

「種誼,你算學比我好,咱們現在拿下來的價格還不到第一家談的七成吧。」

種誼答道:「是不到七成。準確來說,是六成八。」

張熙嘿了一聲,然後怒罵道:「這幫王八犢子,是真瞎了心,居然賣那麼高的價給老百姓。」

曹評翻身上馬,嘴中不忘解釋道:「可少東家也說了,大量批發和零售是不一樣的。

「就是咱們如今拿到了這個價的碎煤,也得算上僱人加工,給走街串巷的小販留下利,到時候應該也和現在直接售賣的碎煤價格差不了許多,不過咱們靠著走量能多賺點。」

然後換成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平常少東家吩咐事的時候張熙你認真點聽,別淨想著舞刀弄棒,那樣不過是一勇之夫。

「你伯父、父親,還有你兄長都是進士出身,殿下也是這麼盼著你的。」

張熙被曹評說得面色訕訕,卻也分得清好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後鄭重應下:「我記住了,定不會有負少東家的期望。」

張熙心再粗,也知道自家殿下對他和種誼的定位。他倆都是西北將門世家,年歲再長就得回去習軍陣之事,好將來對抗夏賊。

身上擔個進士,路會走得更順暢穩當些。

曹評因為年歲和家教的緣故,在伴讀中一直承擔著哥哥的角色,此時教育完了張熙,又將目光投向了自出了宅邸後就一言不發,很明顯有著心事的種誼身上。

「種誼,在想什麼呢?」曹評探身扯了一下種誼的馬韁,打斷了他沉思狀態。

他們這些伴讀都是朝夕相對,長時間的相處,讓彼此間的感情還要勝過親兄弟,因此種誼只是略一猶豫,隨後就將心中的話和盤托出。

「此番雖然拿到了六成八的價格,但我看那杜從不是可用之人。」

殿下幾次三番說過,在商言商,不要把官場中吃拿卡要的習氣拿出來。

可這個杜從偏偏逆勢而上,方才那拿刀鞘拍人後背的舉動分明是敲詐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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