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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茂則聽只覺心中酸酸澀澀。

殿下真是天性仁孝之人吶。

官家如此對殿下,連他這個局外人看了都有時會心生不平不忿之情,然而殿下對官家卻是一如既往的拳拳孝心。

就是惱了,持續時間也很短。

然後,然後他就給趙昕漏題了。

「遼夏似將有戰事。」

趙昕坐在輦上,手指不斷敲擊著扶手,默默在心中想著這句話。

他記得曾經學過的歷史課本上將這而今生活的這個時期概括為宋遼金夏時期,聽著和三國的魏蜀吳時期差不多。

實際上也差不多。

而今金國還未崛起,宋,遼,夏之間屬實是擴大版的三足鼎立之態。

其他兩方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剩餘的一方也得跟著動起來。

而從所處的地理位置來看,算了,沒法細想,這一想就得成鼠輩竟是我自己了。

但不可控的思緒還是令趙昕趙想起了前段時間在系統資料庫中看到的一篇文章,說本朝之所以未能一統天下,進取心幾乎為零,很大原因在於南朝化的心態。

割據一方,小富即安。

趙昕晃晃腦袋,將腦中這個念頭趕出去。

要是天天都盯著困難看,日子就沒法過了。

趙昕出入了許多次垂拱殿,對御前的規矩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張茂則方才對他的漏題已經是極限,所以並沒有繼續追問。

轉而調出了系統,開始檢索起原歷史線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購買的648禮包中沒有提及這場戰爭,那麼究竟是因為他的到來改變了歷史進程,讓這場戰爭變得不重要,還是在原本的歷史線中本來就不重要呢?

不過從他爹放下面子妥協,招他到垂拱殿議事來看,這件事恐怕小不了。

垂拱殿。

這個地方趙昕已經來了很多次,但這一次卻變得有些不同。

「見過爹爹,敢問聖躬安否?」

趙禎看著又長高了一小截的

兒子,距離自己不過六七步之遙,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忽然有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從前不是這樣的,他這個兒子之前是御案敢爬,御座隨便坐,與他相處,好似尋常父子。

趙禎意識到他的兒子已經不僅僅是兒子,更是一個太子了。

很合格的太子。

他似乎不應該這麼早就將兒子變為一個合格的太子。

但身為君父是君在前,帝王的威嚴和權力的不容侵犯讓他必須得對一切敢于越界染指權力的行為做出反擊,否則有一就會有二。

不然今日有太子,明日就會有臣子。

所有即便是唯一的兒子,能獲得的優待也僅僅是從輕發落。而且趙昕獲得的處罰還有著年齡小的加成。

哪怕是在後的父,時下的禮教也讓他絕對做不出安撫的舉動。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而父權是君權的家庭版本。天家父子作為兩者的超級疊加態,多是互相試探底線,而鮮少有解釋。

若硬要找出此次君臣父子鬥法的好處,那便是作為帝王之家,年齡僅是男孩是否能夠獲得成人待遇的充分不必要條件。

趙昕通過幾個月的禁足讀書生活,讓朝臣們充分認識到,他是擁有自己政見的太子,而非官家的推到檯面上的傳聲筒。

他是會和官家起衝突的,你們將來面臨一道站隊必選題。聰明點的,可以現在就開始選。

子事父如君,父待子以臣。

「朕躬安,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趙禎壓下嘆氣的衝動,竭力對自己這個一手推出的未來政治對手,展現了為數不多的父愛。

「是。」趙昕用著宋祁所教,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禮儀回話坐下,並不主動問究竟因為什麼事把他叫了過來。

「看來最興來你最近書讀得很不錯嘛。」趙禎手按在皇城司密報上,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宋學士說了,讀書需要有靜氣。像兒子從前那般毛毛躁躁,太失儲君風度。」

趙禎:!!!

小豎子!小滑頭!明明知道朕想問的不是這個!

讓你禁足在東宮好好讀書,你就讀出來了這些,專門來氣我?!

但他也知曉,在言辭方面他就是騎著快馬追三年,都追不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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