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因為頂住壓力,幫助完成了裁縣并州,削減官員數量一事,在兩月前成功升任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兼樞密使。
不過這也讓夏竦拜相的如意算盤落空,所以心眼很小的夏竦現在是逢杜必反。
杜衍是個聰明人,范仲淹作為時下朝中唯一一個擁有指揮大兵團作戰,而且能取得不錯相持戰果的主帥,杜衍跟著他選無可厚非。
而韓琦一直是個對夏激進派,好水川之戰就是他一力主戰,直到後來大敗才勉強認同了范仲淹結硬寨、打呆仗,步步蠶食西夏的戰法。
現在有了機會,再度主張對西夏開戰也沒什麼奇怪的。
至於晏殊,算了,不通軍事,書生意氣,直接略過就好。
趙昕聽完之後看向了章得象:「那章相您的意思呢?」
相權作為制衡皇權的重要力量,歷代帝王都致力於拆分相權,好讓皇權一家獨大。
而如今作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章得象是毫無疑義的首相,有著最大的宰相權力碎片,不誇張地說,他的意見足能一個頂倆。
章得象沒說話,而是悄悄用眼飛速地瞄了一眼正在御座上閉目養神的趙禎。
趙昕瞬間明白過來,這是還沒發表意見的意思。
原因是無良爹還猶豫不決。
而章得象身為首相,如果不與他爹的意見保持一致,位置離坐不穩就很快了。
想通此節的趙昕頓感頭疼,原以為無良爹找他來是幫著吵架駁倒持相反意見的臣子,結果好麼,連結果都還沒吵出來呢。
感受著落到自己身上的一道道目光,趙昕藏在袖中的小胖手指都攪得更快了些。
都看我幹什麼!我臉上難道有花嗎!
你們往上邊看,大老闆在那啊!你們這樣忽略大老闆,只看著我的行為會讓我很尷尬的!
你們真是害苦了我啊!
但華夏有句老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尤其是他的才能已經被朝臣們認可,不發表意見,單想著萌混過關是絕不會被允許的。
趁著現在門牙只是松,還沒有掉,講話並不漏風,趙昕想了想看向韓琦說道:「稚圭為何同意遼主所請?」
趙昕不發問則罷,這一發問連趙禎都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看著他。
韓琦出列,慷慨激昂道:「西夏自李繼遷起,俱是懷不臣之心,野心勃勃欲要取我朝而代之。
「如今遼主率大軍伐夏,牽制夏軍主力,正是天賜良機。朝中應下遼使所請,只需派一路偏師,即可滅夏這一心腹大患,事後瓜分夏土,豈不美哉。」
夏竦一向和趙昕不對付,尤其是對趙昕越過他直接問韓琦很不滿。
論官職論年資論才幹,他哪點不比韓琦強!憑什麼越過他直接問韓琦!
哪怕他明白是更看重韓琦有直接領兵的經驗。
可他也有啊,更何況韓琦還大敗虧輸了呢,輸誰不會啊!
久懷不忿的夏竦於是主動出列說道:「殿下,合本朝與遼兩國之力,斷夏商貿,使其財竭,由此滅夏易如反掌。此千載難逢之機,光大我朝,肇極盛世,萬不可使其溜走。」
趙昕連個眼風都懶得給夏竦這個志大才疏之人,而是問向范仲淹:「希文緣何覺得不可呢?」
范仲淹說話做事一貫謹慎,尤其如今爭執不下,只是簡略地說道:「西北久戰,兵民思安。」
韓琦還想再說話,被趙昕抬手給止住了。
「滅夏分土,的確是個好主意。」趙昕語氣輕鬆地說道,然後陡然一轉,變為探究,「那你們誰能告訴我,你們憑什麼認為遼國一定能勝?」
夏竦迫不及待道:「這還用說嘛,遼國民口百萬,帶甲十萬,上將百員,滅西夏一個蕞爾小國還不是易如反掌?」
「呵呵。」趙昕冷笑,不待夏竦勃然大怒,又繼續說道,「想必五年前朝中袞袞諸君,包括夏樞密在內也是這麼想的吧。
「遼國若有輕而易舉滅掉西夏的把握,當初又何至於與本朝簽訂檀淵之盟,數年前又送公主下嫁李元昊,約為舅甥之親,如今又向本朝遣使,約共同發兵。」
「最興來!」趙禎止不住拍桌子打斷了趙昕的敘述,這些話哪裡是在抽夏竦的臉,分明是在打他的屁股!
「好吧。」趙昕很沒有誠意地聳聳肩,然後繼續說道,「就算如你們所說此戰可勝,那遼使可說事成之後兩國以何處為界分割夏土?」
見夏竦面露尷尬之色,趙昕就知道問到點子上了,於是乘勝追擊:「西夏之盛,在於靈州。如今西夏起家的定難五州已被元昊之子寧令哥承襲,朝廷也派去了漢官教化百姓,料想不出三代便能歸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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