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一個連自己打天下的天子,都有可能壓不住手下,人名中儘是忠孝仁義,謙恭信仁,把越是缺什麼就越要補什麼這句話詮釋到了極致的超級大亂世。
而如果想要打消這種擔憂,辦法無外乎三種,以權術相拆;以情感相連;以力相壓。
只是以權術相拆對施行者的要求太高,手下未必服氣不說,也容易造成許多不必要的內鬥,屬於下下策。
而以情感相連會造成關係勝過能力,黃鐘毀棄,瓦釜雷鳴,就像他爹現在禁軍一樣,頂多鎮壓一下國內反叛,對外極度拉胯。好處是對施行者的要求並不高,只需要將部分好處讓渡出去。
至於以力破之,比前兩者加一塊還要困難。因為前兩者是人的範疇,這一條已經帶了點神性。
翻譯過來就是:「你們一起上吧,保證把你們都收拾服帖的。」
可能憑藉自己本事手握重兵之人,又有哪個不是淘汰了無數人才能夠登臨高位,六維屬性圖中有兩維處於高位是最基本的。
想要將這些人中雄傑通通壓服,其難度不說難如登天,也差不離。
在趙昕眼中,能達成這個成就的,往前看遠一點的是西楚霸王項羽,近一點的是太宗皇帝李世民,往後看就只有那位一生沒有開過槍的導師了。
而趙昕現在想試一下。
與其讓無良爹和那些因循守舊的朝臣們忌憚青壯武將們崛起,不如把火力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來。
好歹他身上還有個太子的身份作為擋箭牌嘛。
但這個理由是不能說出來,而且說出來也沒人信,還不如裝作他就是孩童心性,想要試一試這些新科武進士的成色。
所以趙昕打了個哈哈:「就是好玩嘛。」
徽柔小小的臉上是大大的疑惑,她這個弟弟自從恢復神智以來,完全和好玩兩個字扯不上關係。
還好玩呢,內藏巨大的謀劃才是真的。
但心知有異的她並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只要最興來還是爹爹唯一的兒子,那就除非是領兵叩宮門,餘事皆傷不到他。
徽柔順勢轉了話題:「最興來你又騙我,那個定夏糕根本不好吃,太酸。」
「不怕,我已經把方子買回來了。也託了娘娘宮中的廚子,讓往裡頭多多加蜂蜜,應該就能好吃了。」
「真的?」
「反正加了蜜肯定不會難吃到哪去。」
……
*
三日後,東京城北一片空地上。
趙昕原想著是找個山嶺同王韶這些武進士玩一玩游擊戰,怎料負責監考和安保的富弼一句東京城左近皆是一馬平川,無有山嶺把他給整懵了。
他知道從山形水勢圖上看東京城坐落在一片平原上,四周水系發達,但連個小山包都找不出來也實在是過於離譜了吧。
然而沒辦法,東京城的地理條件就是這麼離譜。此時昏德公還沒有發力,所以連個人造奇觀小山頭都沒有。
雖然趙昕很想把以王韶為首的武進士們狠狠教育一頓,但以他如今的身份,在東京城附近活動就是極限了。
所以最終只能將考場圈定在了一處因乾涸而廢棄的湖泊河道區域。
「很好,一百人都準時到了。這裡是你們的衣甲馬匹、糧草旗鼓、槍弓箭矢和車仗帳篷,殿下所率領的一百人在你們如今所處位置的正北方三十里。兩日後,以雙方所剩的人數多少來判定勝負。
「記住,雙方若照面,相爭之時不可妄動殺手,否則一旦鬧出人命來,你們的進士身份會被剝奪。」
身穿紫袍的富弼一出場就把這些還未正式進入官場的新丁給鎮住了,待言說大概章程之後,富弼又望向人群:「誰是王韶和章楶?出來。」
富弼看著兩個青春氣息撲面而來的少年人,目光略略在章楶身上定了定。
章相的侄兒,已經進了殿下眼中,模樣長得也不賴。
可惜已經被太多人盯上了,未必能搶到手。至於這個王韶,寒門出身,倒是可以一試。
富弼心中念頭百轉千折,落到面上卻是高官矜持地照本宣科:「你們兩人是今科武舉的狀元與榜眼,那這兩樣東西就交給你們。」
被特殊對待自然會受到異樣眼光,王韶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背如同針刺般一樣疼。
等看清富弼交到他手中的是什麼之後,他更是想嘆氣。
雖然是木製的,周身也沒刻字,但那分明是老虎的形狀啊。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