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知道一些基本的後，章黎的好奇心也退了，轉而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向忱岑身上，「之前那次在醫院，聽小張說你是主研信息素相關？」

向忱岑點點頭，說到自己擅長點，他也不由話多起來，「進醫院之前跟著導師做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研究，像是仿信息素噴霧，信息素抑制劑改良，這些都有涉及。」

「仿信息素噴霧！」章黎有些吃驚，向忱岑竟然還參與了這個研究。

他還記得這個東西剛出來時有多受歡迎，當然，現在依然火爆。雖然他對這個不敏感，不過他倒也理解這東西為何市場這麼大。

現在這個社會，o裝b，b扮a/扮a不在少數，許多人說這個信息素出現進一步消除了Alpha，Beta，Omega之間的差距和不平等。可事實上，章黎卻認為，差距本身存在，不平等亦存在，真正應該做的應該是直視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

仿真信息素並不能真正改變性別，那些抱著自欺想法人最終也不過是白白失望罷了。

其實，不止章黎，就連向忱岑本身對這樣東西也不抱太好的看法。當初提出這個想法，並且進行研究時，他並沒有想太多，可真正研究出來投入使用時改採用的gg詞，還有之後發生的幾起事件才讓他改變了想法。

後來也是因為這一項研究，他與導師分道揚鑣，之後又因為一些其他的事轉行進入醫院。

過去的事他無意提起，說了兩句便轉移開章黎注意力，「之後我暫時不打算再研究這些了。」

不研究這些，「那你想研究什麼？」

第39章

「基因。」向忱岑回道。

見章黎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向忱岑又解釋道，「準確來說應該是基因型，以及基因之間的契合。」

基因型章黎倒知道，可基因之間的契合又是什麼東西？章黎不由聽得更加迷茫。

「簡單來說就是不同基因之間的融合度。」向忱岑想了想，換了個方向道，「我們都知道，ao有發情期，而AO信息素也會對彼此產生一種天然的吸引。當年，仿信息素噴霧問世之初，發生過幾起事故，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章黎點頭，當年的事鬧的還挺大，他自然是聽過的。

仿信息素噴霧雖然可以仿真真正的信息素味道，但它卻並不能真正代替信息素存在，兩者的差異在AO發情時就更加明顯。

而在噴霧問世之初，卻有一部分人過分誇張地相信它的功能，並且利用該噴霧長期偽裝。

八年前，人們的思想還不像如今這般開放，在大部分人眼中，AO結合才是主流，三性之間的性別階級界限仍舊分明。

仿信息素噴霧出現看似是在弱化這種界限，人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偽裝成任何一種性別，可實際上，這不過是無形之中帶來了社會秩序失效，並由此引發了一場短暫的社會混亂。

章黎當初還曾親眼目睹過一次事故發生，好在混亂之中章驊及時找到他，他這才沒有受到傷害。

而之後zf動作也極其迅速，果斷採取了各種措施，緊急制定出相關條例規定，事件才慢慢平息下來。

「當年進實驗室時，我的導師曾告訴我，他的理想是希望人能有一天能夠戰勝AO之間的本能，而不是被這種獸形本能所控制。仿信息素出現我們都以為這是一個成功，可事實卻證明了這個方向很可能錯。我曾勸過他，可那時他卻像瘋魔了一般，什麼都聽不進去，甚至……算了，逝者已逝，過去就過去吧。」

提到對方，向忱岑又是唏噓又是遺憾，還有幾分後悔。

可以說，自己從入行以及之後研究方向選擇都與對方有莫大關係，最後卻因為種種原因而分道揚鑣，甚至還是不歡而散。

雖然他後來也曾回去過，可對方大概還在氣頭上，一直不肯見他。一直到對方死，兩人的關係都還沒緩和。

章黎握了握向忱岑手，予以他安撫。

向忱岑回了他一個微笑，又打起精神繼續道，「說起來，我之後研究方向倒也與他的研究目的相同，同樣是為了打破AO之間這種生理結合，不同的是他是從信息素入手，而我則是試圖從基因方向來進行研究。如果真成功了也算是卻他一樁心愿。」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章黎看著向忱岑的眼睛，認真地說。

「好。」

兩人對視許久，向忱岑忽然又道，「小橘子，你知道嗎？其實關於基因契合度這個方向，還是從你身上得到的靈感。」

「我？」章黎驚訝。他有做什麼事嗎？自己可是對科研這種事一點都不了解，竟然會成為對方靈感來源。

「對。」向忱岑含笑點頭，指了指章黎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

章黎一臉迷茫，仍舊不解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給了對方靈感。

向忱岑拉著他到旁邊坐下，問道，「有沒有聞到什麼？」

章黎吸了吸鼻子，雖然味道很淡很淡，可他還是聞出來，是對方的信息素味。

連他一個beta都可以聞到味道，可想而知實際上對方釋放出來的信息素有多強烈。沒有其他外在因素引發，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一般只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