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顯然姜若一點也不領情。
而同樣被提醒的姜懷英也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傳言中痴傻的六妹,由於姜夕慣來深居簡出,他竟然沒有一次碰見過。
他對姜夕釋放出善意:「原來是六妹妹,出落得越髮漂亮了。」
姜夕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又是一個會睜眼說瞎話的。
沒有被搭理,姜懷英並不生氣,畢竟人是很難對一個傻子抱有什麼期望的。
姜懷英今日是為姜若而來。
他伸手示意姜若坐下,姜若忍不住狠狠地皺了眉頭,簡直是要直接給他甩臉色了。
姜夕心裡哦豁了一聲,幫姜懷英叫了一聲『完蛋』。這裡怎麼算也是姜若的地盤,連自己都有寄人籬下的覺悟,怎麼他一個二皇子還敢在這裡擺出主人家的姿態。
不識趣。
可姜懷英顯然沒有發覺自己哪裡不妥,還以為姜若是因為近日朝堂上是事而煩心。
客套了幾句,他就開門見山,「聽聞最近父皇在為大姐物色駙馬的人選,不知大姐可有意中人?」
姜若鼻腔中發出一聲笑。
姜夕本來伸出去拿糕點的手都在半空停頓了一下,然後默默地拿走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塊,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完蛋了,原來還有比自己情商更低的人,哪壺不開提哪壺。即便連自己一個不關心朝堂事的痴兒都知道皇帝最近肯定是給姜若找不痛快了,他如今還跑到正主面前直接提起,而這一提,還直接踩了兩個雷點。
難道不知道大公主最討厭被催婚嗎?
而事實上,姜懷英還真不知道,只以為他這大姐姐傲氣地很,非英才豪傑不嫁。
姜懷英:「二弟有幾位交好的世家公子,他們對阿姐你仰慕已久,阿姐不妨出門看看,也省得父皇和貴妃娘娘整日為阿姐憂心。」
「是嗎?」姜若似笑非笑,神情是說不出的古怪,姜懷英還未察覺到不妥,而姜若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讓婢女送客。
「多謝二弟的好意了,待有機會,本公主定當一聚。」姜若一字一句道。
配合著姜夕吃糕點發出的沙沙聲,姜懷英似乎終於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摸了摸發涼的後腦勺,他有種大姐恨不得吃了他的錯覺。
「小夕兒,跟二哥說再見。」
姜夕看著他,嘴皮子動了動,姜懷英還沒來得及聽清,就被宮人送走了。
但如果他看清了,就會發現姜夕對他說的是『你完蛋了』。
他不是姜若的對手。
這般不會察言觀色,難怪被姜修明壓著,顯得毫無存在感。
姜懷英被送走了,其它宮人也不敢靠近,顯然,他們是無比清楚這幾天大公主的心情不太好。
多可笑啊,連宮人都比他一位皇子更會揣摩主上的心思。
幾陣涼風吹來,姜若心頭的燥熱被吹散了少許,她才長舒一口氣,「我還是太嫩了。」
「我本以為可以接受失敗。」
姜若自嘲地笑了笑,「但當本公主失去了聖心之後,仿佛誰人都可以踩一腳,還美其名曰為我著想。姜懷英為人臣為人弟,於情於理,怎麼都不該插手他阿姐的婚事。」
「他真當本公主被厭棄了,只能投靠於他的陣營了嗎?」姜若一臉嫌惡,「為他出謀劃策,助他登上皇位……我還不如扶持一隻豬。」
姜夕吃飽喝足後,癱在了椅子上,問出了一切癥結的開端。
「不打仗了嗎?」
姜若怔了怔,隨即無奈地笑開,狠狠地捏了她一把:「你看看你,連你都比姜懷英那個蠢貨敏銳那麼多,他怎麼敢痴心妄想那個位置。」
姜夕仿佛只是隨口問一句,沒有得到回答也不生氣。
姜若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烏岐內有滁江,滁江的一條分支往北,名叫涒河,謝纓的水師將『剿匪的大軍』攔在了涒河以北,不得踏入半分。」
大盛的水師一向不強,再加上他們山高路遠而來,與之相反,淮陽王的水師卻有著格外精巧的船隻,通過河道運輸糧草,補給迅速,幾次試探之後,都沒有討到好處。
帶兵的將軍便把這個消息傳回給了煬帝,請他定奪。
那日,煬帝便氣得砸了一整天的東西,就連最寶貝的硯盒都四分五裂。
好一個謝纓,好一個烏岐!
他立刻將姜若宣召到眼前,問她為何沒有發現謝纓居然在訓練水師?
又為何她給出的路線圖四周遍布河流分支,使得他大盛的軍隊猶如瓮中之鱉,任人宰割。
姜若心裡發苦,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她給錯了地圖,而是謝纓早就因地制宜做出了對策,烏岐遍布的河流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大盛水師力量薄弱如何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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