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簾堂聞言笑了笑,搖頭道:「我配不配說話不要緊,但若是先生繼續砸下去,恐怕是要賠不起了。」
吳津河聞言冷笑一聲,嘖嘖嗤道:「鼠輩,目光短淺啊……你可知曉爺是誰?」
葉簾堂沒有回話,只是指著他手上那樽酒盞道:「先生,手可要捉緊了,那個,五十兩。」
吳津河一聽,登即將酒盞摔下,笑道:「五十兩?打發叫花子呢?」
葉簾堂嘆了口氣,繼續指著他先前摔過的酒壺,不緊不慢道:「那個,一百兩。」
「素盤三十兩一個,地上一共碎了八個。」
「先生腳下那瘸了一條腿的木凳,一百五十兩。」
「木桌,二百兩。」
「……」
芙蓉酒肆本就是閬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酒肆,樓里裝修擺件用品,全部都是一水的奢華富麗風,貴的要命。
如今這吳津河又砸又摔的,這滿地渣子都快比她新置辦的小院貴了。
待葉簾堂細細替他算完,露出一雙潔白的牙齒,笑道:「銀子。」
圍觀人群親眼看見吳津河抖了一下,硬撐著喊:「休要騙人,我從未在這兒見過你,你憑何說這些!」
他旁邊幾個小弟一聽,急忙出聲附和道:「是啊,我們從未見過你,你憑什麼出來管事兒?」
「正是,還不快塊滾過來,給我們吳爺磕頭賠罪?」
那邊登記戶籍的官員認得她,剛想出聲阻止,卻見葉簾堂偷偷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莫要插手。他便暗自點了頭,帶著人退後幾步。
吳津河一聽小弟恭維,自信許多,慢步向葉簾堂逼近。
方才喝了酒,離得遠,看不清人。此時走得近了,才發現這人一張麵皮生得從容弘雅,站在富麗堂皇的酒樓之中更顯得光彩沛然。
他不禁恍了恍神,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葉簾堂一閃身,嫌惡地避開了他伸來的手,只是道:「先生,戶籍乃朝廷新策,還是莫要違背,徒惹是非。」
「哈哈。」吳津河大笑,伸手鉗住葉簾堂的手腕,道:「怕什麼,我乃昭武副尉親聘幕僚,是他張氏府中上賓,敢得罪爺,便等著收拾收拾下牢去吧!」
葉簾堂心裡呸了一聲,早聽說那昭武副尉囂張,沒曾想連他府里的幕僚都成了這個德行……更何況,在這公共場合明目張胆的羞辱朝廷官員,真嫌活得久了。
她甩開吳津河的手,冷笑:「先生還真是威風。」
吳津河吃多了酒,腦子本就一片混沌,如今見面前人紅唇一張一合,更是連好賴話都分不清了,扯著嘴角不懷好意道:「爺威風的事可不只這一樁,不如隨我回府,我慢慢講與你聽……」
他底下那小弟們聞言都開始偷偷笑,其中一個起鬨道:「吳爺今日是有好事啦?」
吳津河聽著鬨笑聲,膽子愈發大了起來,抬手又要往葉簾堂的頰邊摸。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俊俏小郎君就要慘遭毒手時,忽聽「啪」的一聲脆響,吳津河的臉隨聲向一旁偏了過去。
那,那小郎君竟打了他一巴掌。
葉簾堂眉眼溫和,嘴角仍帶著笑,卻在吳津河要轉過頭時,「啪」地又給了一掌。
兩掌似乎還不夠解氣,只見葉簾堂一掌一掌毫不拖泥帶水,狠厲地朝著吳津河的右側臉甩去。
直至最後一巴掌利落打完,她甩了甩手,看著面前人高高腫起的一側臉,自覺在韓將軍手底下學有所成,滿意笑道:「先生,你方才說什麼?」
吳津河頓時酒醒,怒不可遏,揚手作勢又要打回來。
葉簾堂冷笑一聲,抬腳便往他**踢。
重擊過後,吳津河摔倒在地,怒目切齒,向著葉簾堂恨道:「混帳!等我告了副尉,叫你下詔獄,你定然生不如死!」
葉簾堂聞言一腳蹬在吳津河肩上,直視著他,笑道:「是,是。快些回去找你主人告狀去吧。雖然你是只家畜,但新策還是要遵循的。」
順著葉簾堂的臉色,那幾個朝堂小吏便快步上前,將吳津河的指印摁在冊上,這樣便算是大功告成。
吳津河的小弟們自知丟臉,急急忙忙將地上哎呦叫喚的吳爺架回了府。
童姣在樓上看著戲,如今這頭落幕,她暗嘆一聲:「精彩。」轉眼又瞅見底下七零八碎的一地碎渣,面色又轉了陰,揮手招人,道:「摔碎的東西都記好了沒有?明日一早便去登門要錢!」
幾個朝廷官員圍上來向葉簾堂道謝,她擺了擺手,問:「方才我與他說了那麼久,到底還是沒能得知,那吳先生為何就是不肯登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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